连忙收住笑容。
荷叶裙的丫鬟出去传了话没一会,就听到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门被人推开了,同时伴随着某个厚脸皮的说话声。
“谦之,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不能不见我,我们怎么说也是生死于同的至交啊……”
“呸,谁与你是至交,我家公子可与你不熟!”
玄兔丢下手里的药杵,站在屏风旁,挡在身高腿长的江公子面前,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如同防贼一般。
追上来的荷叶裙小丫鬟,气喘吁吁地道:“玄兔姐姐,我拦不住他。”
玄兔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下。
小丫鬟如释重负,小跑了出去。
玄兔继续盯着江修文,道:“江公子,我家公子身受重伤,需要静养,您还是改日……不要来探望为好。”
看着眼前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江修文习惯性扬起扇子就要敲她的脑门,但随后在对方气势汹汹的眼神下,收住了手。
这里是沈府,眼前的小丫头不是他宅子里的那些可以任由他搓扁揉圆的乖巧侍女,是沈玉棠惯出来的凶丫头。
江修文放下手,挤出笑容朝里头喊道:“沈玉棠,我知道你醒来了,你府上的人都说了,别装没听到,本公子今天来是……是看望你,顺便道个歉。”
后面几个字的声音细小,若不仔细听,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玄兔却听清了,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沈玉棠道:“玄兔,放他过来。”
她倒要听听江修文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公子。”
玄兔还想坚持,但公子都发话了,她只好在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后退开。
江修文目的已经达到,大度地不与小丫鬟计较。
步子一拐,轻快地走到内室,刚一进来,就见面色依旧苍白的沈玉棠捧着一本《香茗录》在看,神情认真。
她靠坐在软塌上,瘦弱地身子半掩在被褥下,因之前失血过多,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呈现不健康的惨白。
头发以简单的飞云玉簪别在脑后,半披散着,比以往少了许多刚毅凌厉。
在阳光下,或许是角度问题,他竟觉得沈玉棠的眉眼面容很是柔美。
比之前他在银月馆,不,他见过的那些美女加起来都不及沈玉棠之万一。
这样的想法刚起,他立马浑身一颤,甩开这个奇怪的对比,沈玉棠是男的,再美也是男的!
要是沈玉棠知道他拿青楼女子与他作比较,估计会不顾身上的伤跳起来先打自己一顿出气。
沈玉棠根本无心看书,抬起眸子,看向他:“刘兴呢?你不是说要将他交给我处置?”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被沈玉棠抢先发问了。
打乱了他原本准备好的完美说词。
江修文悻悻然道:“刘兴已经被处置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陵阳……”
刘兴,也就是江远,被他赶走后,无路可走,又找上他大哥江修业,被大哥调到远离陵阳的地方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