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号晚上的班级跨年活动其实更像是一场茶话会,各个班级买了小零食和饮料,把班里的桌子重新排列,围成一个圆,中间空出来的场地用来表演节目和玩游戏。
表演的节目没有特别准备,基本是自愿上去,七班有几个同学很能调动气氛,从头到尾倒也从没冷场,再吃吃喝喝一番,班主任杜若来说几句新年的企盼,便让大家早一点放学回家了。
沈辞今天跟家里打了电话说不回家睡,要去谢如琢家玩,他爸妈知道谢如琢一个人在家,元旦放假都没人陪,心疼得不行,就让两个人一起做个伴了。
他们班放得早,校门口人还不多,班里的同学和两人打招呼告别,谢如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总是慢半拍,还离沈辞越走越远,两人中间能隔了有一整个人行道。
沈辞走过去拉了他一下:“你再走都要下去了,不安全。”
谢如琢受惊般甩开他的手,腾腾腾跑前面去了,留给沈辞一个冷漠的背影。
“你都穿过一次裙子了,还害羞什么?”沈辞笑着追上去,扯了扯他的书包带,帮他把包取下来抱在手里,每次放假谢如琢总要带一堆书回去,书包重得跟什么似的,但人家就是能全看完,人与人的差距如此之大。
谢如琢往回扯自己的包:“重。”
“所以帮你拿着。”沈辞不还给他,“我不觉得重。”
谢如琢去掂了掂沈辞的书包,感觉不太重,就和沈辞换了书包背,说:“你怎么就带这点书?”
“我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带的,你看着我放的,绝没有少带。”沈辞义正言辞,“这已经是我带的最多的一次了。”
谢如琢还是离他远远的,眼神都充满了戒备,沈辞忍不住又笑起来:“快递收到了吗?”
“嗯。”谢如琢应了一声,“没拆。”
“那回家一起拆。”沈辞说,“你应该能穿。”
谢如琢背着他的书包气得一溜烟跑走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沈辞小跑着跟上,不用几分钟就走到了小区门口,谢如琢尴尬地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看着他——包在他这里,门禁卡也在他这儿。
谢如琢掏出门禁卡刷了下,又敲了门卫的窗户给沈辞登记了信息,没等沈辞反应过来,他又一溜烟跑走了,开了指纹锁进门,可进了门又忍不住回头来看沈辞有没有跟上来。
又羞又臊的谢如琢实在是太可爱了,沈辞觉得自己心上软下去了一块,自己面对的仿佛是某种软绵绵的小动物,一边耍着小性子,一边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你,哄一哄大概还会舒服得如被顺了毛。
谢如琢先去洗了澡,套了件睡衣在房间里偷偷拆那个快递,拿出配了领结的衬衫,粉色的小短裙,以及从没见过的吊裆丝袜。
沈辞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澡,谢如琢听了听动静,蹑手蹑脚关上门,把睡衣脱了,穿上了那件衬衫。
买来的衣服不洗过他是不会穿的,但今天情况特殊,也没办法先洗了,这般一想,他又羞得满面通红,自己方才在沈辞的面前简直是在惺惺作态。
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向来思维清晰的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思绪混乱,像是得了痴呆,前面洗澡的时候因为浑浑噩噩,都不记得自己抹了几遍沐浴露,把自己身上的皮肤搓红了才反应过来。
像是在紧张和羞涩着什么,又像是也会有一点不为人知的隐秘期待。
这是他和沈辞在一起才会做的事,他也只愿意这样取悦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