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元闰就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后来又听到管家报喜不报忧的转述,元闰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承担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和一个男人的责任,主动破冰,尝试着和元媛相互了解。
打招呼,就是他破冰的第一步。
但谁能想到,由于太过紧张,再加上元媛一直不看他,让他没机会实施行动,等她突然看过来的时候,元闰一着急,就说秃噜嘴了,原本的嗨,谁都能听懂,而现在的一句哈,就像是他想要让元媛闻他的口气。
元闰呆滞的站在原地,果不其然,元媛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转身,决定忘掉爷爷说的那些话,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傻弟弟。
元闰:“……”想哭。
看元媛走,元闰有点着急,可他和元媛连句正式的话都没说过,他也不好意思追上去,而且傅凌川一直没走,饶是傅凌川IQ超群,他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元闰要对元媛哈一口气,于是,他还在诡异的看着元闰。
那边的姐姐已经没戏了,元闰不想再得罪第二个人,只好随口说了一句:“姐夫好。”
对元媛死活说不出的话,对傅凌川就没什么难度。元媛本身没走远,听到这句话,她愣了愣,回过头,然后就看到原本臭着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的傅凌川,突然顿了一顿,之后,他站正身子,认真的回了一声,“嗯,你也好。”
元媛:“……”
三人一起走向餐桌,元媛走在最前面,元闰来这边的次数总共也不超过十次,每次人都特别少,从没有今天这么齐全过,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元媛看他踯躅,就给他指了一下,“你去那。”
她指的是元媛对面,元闰怔了一下,然后快步向那个位置走过去。
在长桌上,西方人习惯夫妻对坐,东方人则习惯夫妻挨着坐。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是元成慈,他早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知道元媛已经来了,看见元媛的时候,他明显有一堆话想说,可这里人太多,他想到自家女儿那个让人无法忍受的脾气,只能按捺下去,决定一会儿再单独找元媛谈。
和这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元媛一粒米都吃不下去,她安静的装样子,听元成慈和元安柏父慈子孝,听庞泉妆活络饭桌的气氛,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元媛淡定的放下筷子,宣布道:“我要回集团。”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停了,连佣人都不敢走动,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仿佛一场滑稽的默片。
“不行。”
说话的是爷爷,他拒绝的铿锵有力,根本不容反驳,庞泉妆的眼睛转了转,还没来得及说话,元媛就看过去,从容的说道:“可以,那您把朱家弄堂和满江红的股份转让给我,我就不提回集团的事了,以后集团的事务,我也绝对不干涉。”
这回爷爷还没说什么,庞泉妆先震惊的喊了出来,“朱家弄堂和满江红?!好大的口气,把股份都给你,那和你回集团有什么区别,现在咱们家就四个品牌连锁店,你一下子要走俩,还是最赚钱的俩!”
元家早年就只经营一个品牌,满江红。这是纯中式酒楼,而且是大酒楼,主要收入来源都在婚丧宴席、企业应酬上,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很少会来这里吃饭,换句话说,满江红有牌面、大家都是正式场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