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枫与徐明却都听懂了。
眼睁睁看着封亦抛下他俩,径自御剑离去,江枫、徐明面面相觑,而后徐明悲愤地骂道:“背叛!这是赤裸裸的背叛!我要向师父揭发他!”江枫冷冷一笑,嗤道:“那你打算怎么说呢?说你教唆师弟违背戒令,还是说自己主动带着师弟一起违背戒令?”
徐明张了张嘴,神情沮丧,山风一吹使他显得愈发狼狈。好好一道修道高才,此时竟有些凄凄惨惨,喃喃自语地道:“师兄,咱们明明是给他饯行啊,他怎么能不管咱们呢?呵呵,这个世道啊!”
江枫冷笑连连:“现在见识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了吧?”
徐明悲戚点头。
“那好,师兄便再让你吃个教训——”江枫站起身来,徐明本能地感觉不妙,急道:“师兄,你这是——”江枫朝他摆了摆手,冷酷无情地道:“那东来殿,师弟便自行前去吧,为兄要回去清洗一番,便不再相陪了!”
“不!”
“师兄——!”
回到东山居处,封亦抬头望了望山巅,思忖道:“三个人犯错,让一个人背锅,似乎的确不太好啊。——唔,不过想来这回应该能让他俩记忆深刻了!”
“唔。”
“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快些下山去吧。”
——
益州!
益州!
十几日连续御剑飞行赶路之后,封亦终于再度踏上了这片对于他而言有着特殊情感的土地。尽管当初在益州,他几乎没有留下过任何愉快的记忆,可当封亦真正下了朝阳峰,却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便转向了益州!
“落叶归根,虽说益州并不是自己的根,却仍有种无法摒弃的情感。”
封亦在心中叹道。
又御剑飞了半日,封亦来到了顺安。
益州顺安,那是他此世生命开端的地方。
封亦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顺安城外一处僻静的树林降落,打算再度进城,哪怕只是看一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下山之后,封亦的行装就与山上大不相同了。
在朝阳峰上时,他大多时候穿着道袍,或是白、青二色袍服。下山之后,他却很快改变了自己的装扮。此时的他身穿短衣劲装侠士服,手臂裹着护臂,腿上缠着绑腿,头发束起并且戴了一顶竹篾斗笠。剑和包袱背在身后,使得他整个人充满了精悍的草莽气息,几乎与俗世行走的江湖客一般无二。
再度行走在顺安城中,封亦心绪复杂。
他将斗笠压得很低,旁人无法窥见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半张脸。而他却双目环顾,一点一点的看着顺安城中的景致。上山八年有余,顺安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街面石板路因为年久失修仍然高低不平。百姓行色匆匆,忙于生计,也有一个个富家子弟纵马扬鞭十分快意。
一切与昔年一模一样。
除了城中那几株记忆里的小树,今已亭亭如盖矣!
略转了一阵,封亦转道去了城西,那里是顺安最贫困也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封亦到此不为锄强扶弱,他只想再看一看当初为他遮风避雨的破窑洞。然而等封亦走到熟悉的那片区域时,他不仅没看到曾经的窑洞,甚至那条记忆深刻的街道都消失不见!
替换的,是一栋栋新立的楼阁、庄园与民居!
封亦忽地心中愠怒,好似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被触犯了那般。他大步流星,很快锁定一个面目神情凶恶的大汉,毫不客气一把扼住对方的喉咙,以一种危险的语气低沉地问道:“告诉我,那边原先的那条街呢?那些破旧的房屋和窑洞呢?它们哪儿去了?谁动了它!”
“你——”
那大汉还待喝骂,忽地对上封亦冰冷眼神,又看到他背后背负的长剑,一时极为实务地止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
“你是说瓦罐街吗?拆了啊,都拆了七八年了!街道都拆了,更别说原来的窑洞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封亦目光一沉,道:“是谁拆的?”
那大汉莫名中又带着奇怪的神色,道:“徐老太公拆的啊,顺安城谁不知道这事儿?”
殊屠未归说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