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鸦片......”一辆灰扑扑的大巴车行走在窄窄的公路上,靠窗的邓辉面无表情地看着公路两边的鸦片作坊,——西山省不仅从尼古拉斯王朝进口鸦片,也有大量的作坊自己加工鸦片。
就算是震旦行动开始了,这些鸦片作坊依然没有停工。
对于这些作坊主来说,与其停工十天去碰运气,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加工鸦片。鸦片的利润可是非常可观的......
“我若有一天成为强大的超凡生物,一定把这些鸦片作坊全部连根拔起......”邓辉暗暗捏紧拳头,一个疯狂决心在心中扎根,“既然古月国的法律禁止不了,那就用暴力,强行禁止!
“一定不能让它们再去害更多的人了!”
旋即,邓辉松开拳头,嘴角露出一丝庆幸:“幸好,幸好我被小张老师推荐到玉京国立医院去当护士了,临走前我问过周济大哥,我父亲的烟瘾还不算严重,可以医治!
“等到了家,就立刻把父亲接到玉京国立医院去医治,医药费可以靠打工慢慢还......不,不用打工,小张老师说,等回学校,就把这次去无序之岛冒险的收益分配了,应该足够支付父亲的医药费了......
“等父亲的烟瘾被治好,我又已经是超凡生物,家里的情况一定会渐渐好起来的,母亲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沉浸在美好期待中的邓辉,忽然觉得大巴车开的好慢,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飞回家......
终于,太阳落山之前,大巴车在一个熟悉的位置停下,邓辉抓着行李健步如飞,向着家所在的位置飞奔。可是......
随着老旧的房子一起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圈圈白色的花圈......
轰!
邓辉如遭雷噬,兴奋和期待的表情凝固,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猜测浮上心头......
“不,不,不会的......”他猛地一摇头,“我跟周济大哥描述过父亲的状况,他亲口说过,父亲的状况还不算太糟糕,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邓辉丢下行李,发疯似的跑向家里。
来到院坝,他看到了许多好久没有来往的亲戚坐在席桌上吃酒,有说有笑,有的还抽着大烟......
他看到了脸色灰败、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的母亲,却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来操持后事......
“妈......”邓辉心里一颤,瞬间明白了一切,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阿辉?”母亲身体一抖,惊愕地向他看来,但下一秒她又迅速移开目光,脸上浮现出深深的自责。
......
邓辉被带到灵堂,看到了一副棺材。
眼泪又一次流下来的母亲抽泣这道:“你父亲烟瘾发作,可是家里已经没有钱给他买烟,于是,他就去偷了烟,被守仓库的人发现,将你父亲活活打死......”
邓辉木然,怔怔地看着父亲的遗像,那是好多年前照的一张照片,那个时候,父亲还没有染上烟瘾......
他抹了一把脸,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嘶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我......我怕耽误你学本事。”
“......”
砰!
突然,邓辉在母亲错愕的目光中,猛地掀开了棺盖。
他看到了不成人形的父亲,与遗像上判若两人。
母亲移开目光,不忍直视。
......
隔天,父亲下葬。
邓辉和母亲一起送走了邻居和亲戚们,整个家里骤然陷入一股极端的安静之中,母子二人相对无言。
邓辉起身,往外走去。
母亲大惊,连忙追上:“阿辉,你......你不要去。”
邓辉头也不回:“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