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悲愤:“你都已经做了皇帝了,难道就容不下他吗?他可是与你一胞双生的亲兄长!”
萧持忽然抬头,笑着看向秦归玉:“母后怎么知道他就是清白的?”
秦归玉一怔,被那深邃无底的目光盯得背后发凉,有风吹过窗子,将殿中的熏香吹散了几分。
秦归玉心头闪过疑虑,但那个猜测只在她心中停留一瞬便被剔除干净了,她神色坚定,斩钉截铁道:“抉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眼神缓了缓,语气忽然软了起来,看着萧持冷漠无情的模样,后悔和愧疚涌上心头,她轻声劝慰道:“我知道那件事是母后对不起你,但这都跟你兄长没有关系,他不会挡你的路,也不会抢你的东西,他自打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到现在也仍然不好,母后多疼他一些是应该的,这也不是他的错……”
“齐王不日归京,”萧持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已多出一丝不耐,“母后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等他吧。”
听到归京两个字眼,秦归玉眼中浮现喜色,但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忧虑。
萧抉袭承了先齐王的王位,此前一直在封地,眼下他要进京,虽说能离她更近了,可别人要盯着他也更方便,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归玉见萧持不愿再谈,恐说多了惹他厌烦,让他把火都撒到抉儿身上,终究还是偃旗息鼓了。
她已有些后悔,是她听到萧持在大殿外shā • rén的消息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不计后果地闯进养心殿,如今他称帝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论是她还是齐王都要仰仗他鼻息,真把事情闹僵了,必不好收场。
秦归玉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才刚受过伤,也要保重龙体……哀家走了。”
她转身,背影才显出几分老态,萧持看也没看她,转身回到硬榻前坐下,这次不用姜肆说,自己躺好了。
“继续。”
他平静地说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姜肆却看到他眉头比方才皱得更紧了。
她没说什么,走过去,将手指重新放到他太阳穴两侧,轻轻按压。
“刚才,为什么没跟张尧一起出去?”萧持忽然问她。
姜肆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他,他闭着眼,大抵也不知道她的目光如此放肆,静了一会儿,才道:“民女说要观察观察陛下的病情,就需要多了解陛下,陛下平日里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与病情息息相关,民女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倘若陛下有不想让民女知道的事,还请提前告知,民女一定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