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槿手上的梳子顺着黑发梳了下来,音色清冷,“你只管如实回禀。”“秋荷,送庆公公出去——”
庆公公好言相劝了几句,可看着贵妃一点要侍寝的意思都没有,表情复杂的回了昭阳宫。
庆公公小心翼翼的躬着身子向简玉珩回话,说完以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可是陛下头一次遭一个妃子拒绝。
这要是传出去,简直骇人听闻!
少年帝王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轻遮住了瞳孔中的神色,殷红的唇轻启,唇边缓缓浮起一抹笑,“既然身体不适,那朕也该去看看她。”
庆公公下意识的要回“是”,回过陛下这句话的意思,磕磕绊绊的出了声:“……陛、陛下?您说的是去看望云贵妃?”
庆公公怀疑他最近耳朵出了问题,否则一向尊贵矜冷的陛下怎么会屈尊降贵的去看望云贵妃?
简玉珩凉薄的眼神扫了过来,庆公公立马装死人:“嗻……奴才这就去准备圣辇。”
启云宫那边,婢女已经在伺候付槿梳洗了。
穿着白色亵衣的付槿,正要往榻上去,门外却响起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付槿好看的眉心轻蹙,她以为他听了她的话,不会来打搅她,没想到……
来不及深想,屋子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她只好低身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免礼。”简玉珩走了过来,他身形修长,一双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付槿有些莫名的心虚,一张未施粉黛的脸仿佛吹弹可破,她起了身,唇瓣轻抿,“臣妾身子不适,今夜恐怕不能侍寝。”
看着她回绝的一个利索,简玉珩离她又近了一步,那张俊美的脸似乎更清晰可触了些。
他低笑一声,声音清冽好听,“贵妃拒绝侍寝的理由,很是清新脱俗。”
身子不适,既没有太医诊过,又不是来了月事。
那便只能是……她不想侍寝。
屋内的庆公公听两人越聊越私密,便匆匆退了下去。旁边的婢女也都退到了门外。
付槿白若蝉翼的耳朵红了红,面不改色的对上简玉珩的眸子,“陛下已经猜到臣妾不想侍寝,为何还要戳穿臣妾?”
简玉珩骨节分明的手忽然环住付槿的腰肢,将她拉了过来,距离暧昧。
她的腰肢盈盈一握,即使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也有些烫手。
付槿的手下意识的要移开简玉珩的手,皱眉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眼前是少年俊美的脸,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间,付槿却有些心慌。
感受到付槿手上要推开他的力度,不像是作假,更不像是欲拒还迎。
简玉珩漂亮的黑眸中神色不明,薄唇轻动,“贵妃怎么好像……很抗拒朕?”
此时的他,说话语气也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付槿的要推开他的手顿时僵住了,殷红的唇缓缓勾起,笑声清脆宛若银铃,容貌绝美。
“陛下没听过欲拒还迎这个词吗?还是说臣妾拒绝的有些过了,陛下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