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银狐两年,却连毛都没摸过的顾长生:“……”
酸了,太酸了。
奶团子和顾长生,以及银狐在靠近御花园的露霜殿玩耍。
福德安排了可靠宫娥和侍卫伺候着,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叮嘱,务必要照顾好小殿下,小殿下要是少一根头发丝,任谁都脱不了干系。
奶团子虽然担心父父,不过有新的小伙伴,以及银狐在,她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自个跟银狐就能玩得很好。
顾长生悄悄松了口气,没进宫前,他以为小殿下不好伺候,肯定动不动就会哭闹,为此还不乐意进宫作陪。
可一见小殿下,小殿下小小一只可可爱爱,不哭不说还非常好相处。
顾长生表示,真香!
爷爷慈爱,下次这种进宫陪小殿下的机会,请务必让顾家长孙来承担。
御医院的专门腾出来的偏殿里,桌椅全被搬离出去,显的空旷又安静。
殿中人不多,除却安静躺在床上的皇帝,就只有大太监福德,以及三朝元老顾太傅,并御医跟木青绾。
最后,皇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将木乐贤一并请了来。
木乐贤拢着手,微微垂着头站在角落里。
他没太在意,只当陛下让他稍后领木青绾出宫。
不过,他不自觉多看了两眼顾太傅。
顾太傅老神在在,松弛的眼皮子耷拉下来,一对罩子稍显浑浊。
他喝茶的时候,手还控制不住的发抖,就连茶水滴落到胡须上,亦没察觉。
木乐贤放心了,黄土都埋到下巴的老东西,完全不足为惧。
正午一刻,一切准备就绪。
木青绾低声说:“院正大人,动手吧。”
院正点点头,表情瞬间谨慎严肃。
他依着木青绾教授的银针之术,不疾不徐手腕稳健的将根根寒光闪烁的银针,扎进皇帝脑袋穴位上。
偏殿中,安静的针落可闻。
木青绾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她时不时瞥皇帝一眼,视线不自觉在那张极致俊美的脸上流连不去。
心头微微觉得遗憾,又有些意兴阑珊。
再有一刻钟,皮相如此俊美的帝王就要崩了,倒也是一桩憾事。
恍惚之间,她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
她应该在给暴君治病期间,两人日久生情,跟着她欲情故纵几次,便如愿成为大殷朝的皇后。
她会银针之术,又有灵泉空间在手,日后在自己的辅佐下,暴君定然能变成一世明君。
她跟他的美名,当跟随历史流芳百世永垂不朽。
木青绾不自觉呼吸急促,她的人生该是这样的!
正此时,一声惊呼传来。
“怎么会如此?”院正惊慌失措,表情仓惶。
他不自觉看向木青绾:“陛下怎会如此?”
木青绾瞄了眼,脸上缓缓浮起讥诮。
她云淡风轻的说:“陛下脑中蛊虫蛰伏长达十五年之久,一部分早已跟陛下脑髓同化,要引出蛊虫,如同自剜脑骨,稍有不慎陛下就会心智受损,沦为白痴。”
这话一落,殿中顾太傅和福德惊了。
福德嘶声竭力:“歹毒妖女,你敢暗算陛下!”
木青绾嗤笑一声:“用不着我暗算。”
院正浑身都在抖,如今银针扎在陛下脑袋上,那只蛊虫被逼到了后颈处,黄豆大小的凸起,正在不断拱动。
随着蛊虫的拱动,即便是用了麻沸散,皇帝脸上也浮起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