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嫩嫩的一声,像是啾在人心坎里,让人心尖都软了。
豆大的小眼睛湿漉漉的,泛着委屈巴巴的潮气,被冷到哆哆嗦嗦的发抖,简直可怜坏了。
接着副官就看到,洁癖到整天带白手套的少帅,竟然徒手就将那小雏鸟从脑袋上了下来。
这会他像是忘记了自己的洁癖症,看着手心里的ru鸟皱起眉头。
父父的掌心超级暖和,奶团子没忍住,栽倒在大手心里,独脚爪子蜷缩成一团,哼哼唧唧地蹭了蹭。
父父要抱抱,濛濛冷……
霍九幽眸光一凛:“胡副官,马上找最好的兽医来,速度快。”
话罢,他捧着团子长腿一迈,几乎小跑起来。
奶团晕乎乎的,不过没忘记弟弟,她拿嫩黄的小喙,轻轻啄了啄父父大拇指,很小声的又啾了声。
小濛濛:“父父,弟弟还有弟弟哦。”
奇异的,霍九幽竟是听懂了。
他脚步一顿,折身冲到副官身边抢过鸟笼,往里瞄了眼,在看到门栓上的血迹时,眼瞳越发幽深。
边上,小厮还在试图辩解:“少帅少帅,我真的就是一个卖鸟的。”
磅礴的怒火上涌,霍家少帅冷冷地睨了小厮一眼,厉声道:“关起来,容我稍后拷问。”
只这一句话,就叫小厮脸色大变,他剧烈地挣扎起来惊叫道:“霍少帅饶命,少帅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霍九幽没功夫搭理,他伸手进鸟笼,不顾鸟笼上沾染的鸟毛,从里掏出一只脑袋血迹斑斑的白毛ru鸟。
胡副官惊了,这怎么还有一只白毛的乌鸦?
霍九幽什么话都没说,捧着两只鸟径直回了霍家大宅。
胡副官摸不着头脑,只得吩咐哨兵将那小厮暂且先关起来,他则折身回车上,匆匆开着满城去找最好的兽医去了。
霍家大宅,霍九幽的听涛苑内。
他将两只ru鸟分别放在俩将小篮子里,篮子里铺垫上柔软的丝绸布巾。
又让人找来暖手小炉子,小心翼翼塞布巾底下,给两只取暖用。
他从前没养过鸟,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偏生看着这两只ru鸟,感觉就不一样。
特别是黑ru独脚的那一只,被冻到半天暖不过来,他心脏都跟着提了起来,生怕一口气上来就养不活了。
至于脑袋有伤的那只白毛的,他莫名坚信,对方一定命硬得很,一定能活下来的。
霍九幽退了军服,屏住呼吸守在ru鸟面前。
看了会,他轻轻戳了戳独脚的小黑乌鸦:“宝宝?小宝宝醒一醒?要不要喝点水?”
莫名的,他就是知道对方应该能听懂他的话。
奶团子虚弱得厉害,这会不冷了可是饿得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脑袋扎进父父大手里,小小的爪子蜷缩起来,竟是动也不想动。
唔,濛濛要爸爸抱,要爸爸喂水水。
霍九幽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低笑了声。
他拿过自己的紫砂茶杯,倒了一点温热的清水,小心地凑到小鸟面前,不自觉放低声音诱惑说:“宝宝乖,来喝一点热水就不冷了。”
团子勉强呷了两口,她不想喝了,撇开头小脑袋耷在父父虎口,脑袋上翘着的小翎羽焉哒哒的,不太有精神。
霍九幽心疼坏了,又往外头看了眼,兽医还没来,他也不知该怎么养鸟。
团子趴在篮子边,掸着脑袋去看弟弟。
噫呜呜噫,父父弟弟都流血血了,弟弟肯定很疼的。
小黑比团子惨多了,他撞开鸟笼门栓,用了很大的力气,脑袋上秃了皮肉还破了,又疼又冷不说,整只都站不起来了。
仿佛是看出团子的担心,霍九幽低声到了句:“宝宝不担心,他明天就会好了。”
对这样的话,也只有团子才会信父父,她缩回小篮子里,低头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黑毛毛,整只都沉默了。
呜呜呜,她变丑了,跟顾太傅说过的一样,她被坏人传染了,全身毛毛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