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眼睛尖,盯着远处那些老人看了片刻,突然乐出了声音:“中国人,绝对是中国人,看来咱们的运气还不错,至少是从国内降落了。”
而我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些老人所祭拜的东西上,四个人走进了一些来到村口,只见在前方三百多米的村子中间有着一座半圆形的建筑,全部使用磨盘大小的石块累积而成,在这个半圆形建筑的正面,有一个长宽约一米的凹槽,那七八个老人正是在一脸虔诚对着凹槽里的东西祭拜。
缓步走到近前,几个老人双眼紧闭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到来,我们也不好意思发出声音,生怕搅扰了他们的祭拜。每个地方不论大小,都有属于自己的习俗,这些习俗可能在外来人眼中觉得十分奇怪好笑,可是在当地人心中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尤其是这种地处原始森林中与世隔绝的山村,更是不能随意上前打断。
于是四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看着这些人一遍又一遍祷告和祭拜。
他们的祭拜内容非常简单,就是跪在地上微微低头,闭上眼睛口中喃喃有词。呢喃片刻停下来附身叩拜,随后坐直了身子继续呢喃。
十几分钟过去,几个老人如此来来回回重复了不知道有多少遍,光头开始站不住了,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老张,要不咳嗽一声,最起码给他们个信号。否则他们要是真打算拜一晚上,咱们也得在这站一晚上?”
我心里也有些犹豫,毕竟从森林之中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全身累的又酸又麻,在这么站一会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见我没有反应,光头深吸一口气,随后轻声清了清嗓子给出了一些声音。
虽然他咳嗽的声音很小,不过在这种安静的情况还是十分清晰的传遍四周,七八个老人闻声立刻停了下来,齐刷刷扭头查看。
这种场面略显尴尬,我咧嘴笑了笑,正想开口说明来意,就看到人群中间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老爷子突然瞪圆了眼睛,随后抬手指着我们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吼声过后,周边原本安静的房屋内顿时躁动起来,紧接着七八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一股脑的钻了出来,气势汹汹直奔我们而来!
看见这阵势,我心里顿时一凉,咬着嘴唇出声埋怨:“死秃子,让你多等一会,偏不听,现在闹出事来了吧,七八个人咱们够呛能对付的了……”
光头脸上也隆起了一抹横肉,缓缓把背在身后的冲锋枪转到身前,轻轻推开了保险:“赤手空拳肯定是干不过,不过别忘了秃爷手里边还攥着家伙呢,逼急了请他们吃上一梭子子弹,全他妈撂倒!”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快步来到近前,目光在我们身上一扫而过,随后竟然和那些老人一起‘扑通’跪在了地上,口中呢喃着一样的话语,开始叩拜。
这戏剧性的转变让我们一时间都有些发懵,骨头拧着眉毛问道:“老张,他们该不是把咱们给当成‘山神’了吧?”
我抬眼看了看光头:“不可能,就单说光头这副模样,脑袋包的跟个大头娃娃一样,你见过那个山神是这副扮相?”
一直没说话的冷琦望着对面那座石头对齐而成的半圆建筑微微摇头:“他们拜的好像不是我们!而是……”
我抬眼看去,只见那座半圆建筑正面凹槽里摆放着一个浅灰色的圆形物体,毛茸茸的像是某种动物的头颅。再仔细看看,我心里却更加狐疑,发现那个毛茸茸的圆形物体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头!
那只狗头上的毛发全都如同狮子一般微微上翘,长长的獠牙龇出嘴外,很明显是一只处在发狂状态的獒,如果毛发的颜色无异,第一眼扫过去像极了朗姆。
骨头盯着石洞里狗头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朗姆:“你是说……他们拜的是朗姆?”
朗姆闻声也呜呜的低吠几声,似乎也想参与到我们的讨论之中。
听闻朗姆的叫声,一圈人突然停止了叩拜,那名身穿着白色斗篷的老头起身来到近前,望着我们开口说道:“雅思拉姆,我美丽的客人。”
这句话虽然说的汉语,但是听起来颇有异国风味,我也连忙跟着点头:“对不起老大爷,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却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进屋再说,同时让朗姆走在最前边,并且始终与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光头一脸茫然,边走边念叨:“见过爱狗的,见过怕狗的,可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遇见。老张你说回族人因为信仰不吃猪肉,这些人是不是也因为信仰所以对狗这么信仰。不过话说回来,猪在以前是天蓬元帅,这狗……难不成是二郎神座下的哮天犬?”
我抬起胳膊用力推了他一下:“别乱扯蛋,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俯身叩拜,一言不合,没准下一秒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死秃子你管好自己那张臭嘴,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屋内的设施非常简单,普通农村里都有的火炕,木桌木凳木柜子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身穿白色斗篷的老头身份地位似乎很高,和我们一起围坐在木桌前,其他人则全都静静的站在一旁。倒了几杯白开水,他再次开口问道:“几位贵客,上天开眼,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接下来这个斗篷老头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虽然话语之中有许多难以理解的词语,可我们还是勉强可以听懂。
大概意思是在山村附近的这片森林之中,存在两种如同魔鬼一般的怪物,一种是鬼人,一种是鬼兽。每到夏季的时候,鬼人就会在夜晚袭击村子,吃掉各种牲畜甚至还会吃人。而鬼兽则是天上的神灵,每当鬼人造访之前,它们总会出现在外围的草丛之间发出亮光来提醒大家危险即将来临,好让村民们早做准备。
一大段话我们就听懂了这些,光头扯掉缠在闹到上的伞布条,一边擦汗一边问道:“那这所谓的鬼人到底长什么样子?鬼兽又长什么样子?既然它们是神灵,直接把鬼人消灭掉岂不是更简单干脆?再说了,你们这膀大腰圆的一群人都没办法应付,我们几个能有什么办法?”
话音刚落,斗篷老头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目露凶光大吼一声,站在四周的几名大汉顿时一拥而上。光头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五花大绑的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