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正是荆芥幼嫩的时间:这是一种被记录在先祖留下来的文献当中的重要药材,主要用于治疗感冒、便血等等症状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先祖在文献上看到了手写的注解,大概是写字的人曾经的亲身经历,以活泼的笔触愉快的说道:“荆芥又称猫薄荷,猫猫闻之,飘飘欲仙,遂可以任汝为所欲为了。”
从为所欲为四个字,就能体会到写字人的心情有多爽!
这么想着,杏林学徒愉快的扒了两株---怕种不活还给留了几棵,悄咪咪的带在包里带回了部落。
她还没进部落呢,平时寸步不离守着兑换点仓库睡大觉的兔狲茸就竖着耳朵走到了她面前。
他寸步不让,啪叽瘫在了地上,直接拦住了杏林学徒的去路,平时严肃的眼睛里莫名的就透出来几分碰瓷的猥琐:“你背包里是不是装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要跟我兑换的?”
“???”这么灵的吗?
平时从来没有享受过被碰瓷待遇的杏林学徒一愣,先是试探性的拿出了对她来讲非常重要的青蒿,兔狲拼命摇头:“嗷呜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味道!”
他不开心了,尾巴啪啪啪的狂甩着地面,杏林学徒一看他这声音大的都快把其他的猫猫也给引过来了,她口袋里的东西有限,不能真全给交代了,慌忙拿出了一株猫薄荷,在他面前一晃。
“喵喵喵就是这个味儿!”兔狲眯起了眼睛,那一股味道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在春天滚过的草地和没有最终答应和他结为伴侣的母猫。
行叭,果然是猫薄荷引来的强盗。
杏林学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试图和他讲道理:“我这里一共也就两棵,一棵给你,一棵我得留着研究种子和种植,这样以后就能有很多很多,用不完的了。”
兔狲没在意她其他的话,他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胡子都翘了起来,平时看着像随时要冲上来跟你干架的脸变成了嘴角上翘的心满意足。
他伸出爪子,啪的拍在地上:“我要我要我要!”
看她还是犹犹豫豫一脸纠结,兔狲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一个小秘密:“最近狩猎队那边打来了一头非常奇怪的猎物,你要是把这个给我,我就带你去看。”
非常奇怪的猎物?
这引起了杏林学徒的好奇心。
作为一名未来的医者,虽然目前她还没有吃透那本书上讲的很多治疗方法啦草药的炮制方法啦之类的细节,但是能多见识见识,对她来讲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兔狲嘴里说的什么奇怪的猎物,会不会是生病的猎物?会不会是特别的疾病?会不会跟熊族幼崽一样是传染病的前兆?
被兔狲勾起了好奇心,杏林学徒放下了猫薄荷,老老实实的给猫主子上贡了。
她手刚离开,那只刚才还高贵冷艳的端着的大毛团呼啦一下冲了下去,冲着那株植物就蹭了起来:至于刚才说的带她去看?忘记了忘记了,回头再说吧!
“……”又是舔又是蹭又是在地上打滚,这跟平时正正经经连一点尺寸不合都要跟玩家们公事公办的,真的是一只猫?
杏林学徒并不是很想打断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high一波,但是她还关心着那个‘奇怪的猎物’呢,冒着打扰一只猫猫自己high可能被抽的风险,她小心的问道:“内个……你说的奇怪的猎物,在哪儿?”
兔狲勉强的抬起头来,眼神里只有最后的一丝清明了,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你自己去找狩猎队啦!那边那边!就是他们今天拖回来的……”
说着再也顾不得她还在旁边了,自己管自己high去了。
杏林学徒终于还是没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没有谁在看到全身的毛毛这么长这么密的大长毛球球在自己面前滚来滚去还一脸丝毫不会反抗的样子能忍得住的好吗!
要知道平时他们虽然在跟幼崽玩,但是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要求,只可以逗(做)着(训)玩(练),可以喂食物,但绝对不可以随便上手摸的好吗!
至于更大的大猫,像摸老虎摸黑豹什么的,除了少数不怕死的真的去直接上手被推开了之外,大部分玩家还是秉持了彼此尊重的原则,远远看看就好了。
所以杏林学徒摸到他毛毛且听到他肚子里呼噜呼噜呼噜拼命的鼓动声的时候,简直感动的要哭了啊!
她不敢多摸,恋恋不舍的回头多看了几眼,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狩猎队那边。
南星他们带着狩猎队回来:这一次的猎物当中,的确有一头他们都摸不准的猎物。
大家正围在这只鹿旁边,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南星先去找了祭司,而杏林学徒到的时候,何筱筱也已经来了。
鹿的脖子上还粘着已经开始结块的血块,在场的大猫们都看的清清楚楚,那血液的颜色,竟然是青色的。
再有经验的大猫也没见过这样的血色啊!
青绿色的血块而不是血褐色的血块,这个颜色的血液,让整个狩猎队的兽人们都十分害怕,就怕他们最喜欢的这种猎物被诅咒了或者被下了毒物,不能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