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了纸,何筱筱终于不用再愁上厕所的事情了。
作为一只猫猫,上厕所的问题一直是一个比较大的麻烦。
长毛毛在蹲着的时候偶尔会粘到一点砂土表层的团团,或者是蹲着的jiojio上也会偶尔粘到一点。
但用人形上厕所又没有厕纸……何筱筱并不想回忆自己只能学前世的咖喱人解决厕所问题的经历了。
第一批纸当中供应给她自己的部分用来做了厕纸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当然是铺张浪费,但对她来讲,这可真的是大大提升了她的生活品质,再也不用哭着去上厕所了,可喜可贺。
但部落的其他人分到了纸之后显然都是不会把这种历经数月才造好的奇珍拿来当厕纸的,目前纸的供应量不高,只有部落里的有孩子在学习的兽人才能分到一些。
孩子们也舍不得在纸上随便涂涂画画,平时复习在育幼园里学的知识,也多半是在家里的砂土上。
相较于觉得增加了学习苦学习累,对作业头痛被数学学到满头包想哭的崽崽们来讲,茸的学习进度更快一些。
他在学会了基础数字和简单的加减乘除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可以用纸记录物资数值和这么做的好处:随着部落越来越富裕,他也发现自己之前光凭记忆登记部落的仓库存量经常会出现错漏。现在学会了数字又有了纸,每一项物资都能清清楚楚的列在纸上随意可供查看,再也不用考验自己的记忆力啦!
他把部落所有的物资整理成册,再交给了何筱筱。
何筱筱翻看着他用符号图画加上数字一起写的小册子,嘴角在阳光下微微翘起,脸上的笑容得意又甜蜜:她还记得自己醒来的第一天看到的只有一小层土豆的部落仓库,对比现在又是肉干又是盐糖和铁、铜、煤这些重要工业用品的仓库,现在部落里的这些储备,全是她带领玩家和部落成员们这些日子的劳动成果。
和以前相比,是一个非常富裕的部落了。
在何筱筱翻看册子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听声音大概是出事了。何筱筱站起身来,对茸说道:“我们去看看。”
血淋淋的被抬回来的是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的朵朵。
杏林学徒立刻指挥着玩家们开始急救和包扎,这一次她没有自己动手,而是看着自己教导的学徒完全按照急救的要求一步一步的进行:她培养这批学徒是按照战地医生和护士的标准培养的,就是为了未来游戏里肯定会有的战争做的准备。
看到何筱筱走过来,玩家们默契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何筱筱得以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朵朵旁边。
何筱筱看着医生护士们忙完,看朵朵的伤口虽然是一条大口子但就呼吸平稳,似乎只是意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询问显得羞愧、拿爪子盖着自己脸的朵朵:“你这是怎么回事?”
朵朵迟疑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实话:“羊群打架。”
没错,朵朵只是一头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以错误的方式出现在打架的羊群当中的无辜的……小狼。
她觉得自己真的就特别委屈,她只是像往常一样驱赶羊群让它们到点可以回棚子准备睡觉了,谁知道羊群里头会有暴躁老哥啊!
非但不听她的管束,还一头撞向她,朵朵猝不及防被顶了个血洞,差点爬都爬不起来。要不是头羊冲过来跟那头公羊打了起来,大概她就回不来了。
朵朵呐呐的低了头:“我不是打不过它,我就是……就是没注意……”
何筱筱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知道羊群的规模现在已经很大了,她也有考虑过多增加几个人一起负责放牧,但是一则部落现在人手紧张,二则朵朵也一直表示她能管得好,她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了。
但旱季过后,随着草原植被的恢复,羊群的食物稳定了,公母羊这时候都开始了蠢蠢欲动,只怕朵朵说的暴躁,就是遇到了发情的时期。
不过就算是在之前的旱季,羊群内部为了争食也会发生打斗的状况,显然虽然作为草食动物,这些野羊的性格实际上是喜欢打架的暴躁老哥。
何筱筱对朵朵说道:“你在部落休息到伤好,这几天羊群管理你就先别去了。”
雅雅子在知道羊群开始发情并且公羊之前有剧烈打斗迹象的时候立刻就对小祭司表示:“我们得做两个棚子,把公羊和母羊隔离开!”
先前在确定了猪可骟并且骟了之后性格会变得更温顺,雅雅子就一直在考虑骟的问题:以羊群和牛群的规模,一个群落里的公羊和公牛都会产生打斗状况。
在野外,血腥的打斗是为了争夺权,但在部落里饲养的状况下,允许它们随意打斗毫无疑问是眼睁睁的看着部落的财产损失。
现在,公羊之间的打斗又导致了朵朵受伤,连已经对羊的习性有所了解的朵朵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其他不熟悉它们习性的人岂不是更危险?
以玩家们的脆弱,杀羊说不定还能一刀一个,这牧羊可就不行了。
还是得想办法降低羊的野性,减少它们互相之间的争斗。
但把公羊都骟了是不现实的:以部落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为公羊做基因测序,只能凭肉眼观察确定公羊的健康状况。万一作为种羊的公羊身上有什么隐性的基因问题,那把其它都骟了毫无疑问是在作死。
不能都骟……难道得建多个羊棚把所有的公羊都隔离开?这样的话又浪费空间,还得增加人力。
雅雅子相当苦恼,结果还是旁边的美少年出了个馊主意:“它们是用角打架,要是能去角,应该就打不起来了吧?”
去角!
雅雅子眼前一亮:成年羊去角有危险,那如果是让小羊不长角呢?
从小去角,自然就不会打架了嘛!
被绑来的小羊和那头肇事的公羊,被按在案几上,公羊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它的角!
在给公羊和小羊去角这件事上,雅雅子采取了完全不同的两种方法。
她试过,公羊的角硬而锋利,想要弄下来只能使用烙铁和锯子。
杏林学徒先是给公羊灌了些酒下去,把那头公羊给灌醉了之后才上了烧红的锯子,可怜的公羊哪怕是已经醉的晕陶陶的也发出了咩的惨叫,只是叫声很小。
等把角锯完,它醒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脸茫然和脑袋上的剧痛:我威武的角呢?这样母羊还会要我吗?
相较于公羊身体身体上的痛苦和心灵上的痛不欲生,小羊的去角虽然也是用的烙铁,但小羊的就痛苦要少的多,去角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和母羊隔离了几天,之后就一切正常了。
去角的公羊就像之前被阉了的公猪,性情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温和了下来,也不再故意去冲撞这两天代班的饲养员了。
但是这头公羊大约是因为去角而郁郁不乐,在接下来的季毫无动作,连以前最想要完成的传宗接代的任务也不做了。
它不干了,其他的公羊可开心了。
雅雅子在确定了母羊陆陆续续进入了发情期之后,并没有让羊群自由,而是只有被她选中的公羊,才有的权力。
公羊们:这是魔鬼吧?
至于什么样的公羊才被允许?
当然是能乖乖被她摸蛋蛋,而且是摸完蛋蛋确定体格健壮、没有隐疾的那种啦!
查看蛋蛋而不反抗,说明亲人性格佳。公羊的性格温顺,产下来的崽崽说不定也会少一些攻击性。
她只选最健壮最精英的公羊,算下来一头公羊大概可以配二十头左右的母羊,而剩下的被淘汰的公羊们,就只能接受今年什么都没有的命运了。
雅雅子觉得,自己的选种计划绝对是非常科学的。
但是看在公羊眼里,就变成了只有讨好这个魔鬼才能得到亲近母羊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