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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1 / 1)

灵遥的手被默铎摁在袒露的胸间,他的胸膛结实宽厚,她冰凉的手仿佛触到里面的热,他看到她的睫毛明显抖动。“衣服掉了。”她故意失手弄掉中衣,抽手弯腰去捡。

然后,她捧来婚服伺候他穿,小心保持距离,层层换好、捋平褶皱,这才抬眼打量他:“不大合身,稍改一改。”锦衣貂裘、金纹生辉,他英姿勃发的模样,老实说不差曹恂很多,曹恂也将披上婚服与郡主缔结连理……他瞧出她平静下哀伤浮起,她的心不在这里。

她转而取来针线为他标记,眼里只有衣服,专心得忽视了与他的距离,不防被他圈入怀中。“你还不醒悟么?”半晌没吭声的默铎终于发作,扳着她的双肩犀利地说:“你被彻底抛弃了!还能依赖谁呢?”不管曹恂和她有过什么,她如今必然要认命顺应,取悦自己是唯一出路!

她没做反抗,眼无波澜:“我不想依赖谁。我从小就一个人惯了,以后想必也如此。”尽管明知他只会折磨自己,但还是表明心声。

“谁瞧得起你的假清白?”他不依不饶贬低她,捏疼她的肩:“你求过我多次,你还会不断乞求我!”“你说的对。”形如囚徒哪一点不求人,不过她早想通失去清白绝非自身的错,罪在加害自己的人,她抿出一点自尊的笑:“我正要请求一件事,你做婚服剩下的边角布料可否给我?我想为营地的孤儿做棉服。”

他稍稍松手,此刻轻易便能捕获她的唇,可他要的是她自愿。他扯下婚服,力气大得撕开了口子,一股脑扔给她:“限你一天改好!”她赶紧从他怀里溜走,又听他说:“记住你多欠了我一次回报,我随时会要你兑现。”

灵遥抱着婚服出门,人们看见都道是三王子对她的羞辱,她则熬夜尽心缝改,至少能以此占据挂念曹恂的心,该不该挂念他呢——挂念,他将是别人的夫君;不挂念,他到底伤在何处?

接着,她投入地给孤儿们做衣服,把三五个年幼的接到李祺芳留下的帐篷住。五彩布料拼接起来鲜亮活泼,孩子们争着穿。“每个人都会有。”她手头可要加快了。

“你的新衣备好了吗?”燕哥责备她。婚礼上要展现王族的排场,而且她们不服伊兰,自然要比美斗艳。灵遥的衣服打着补丁,另外几身半新不旧也很寒酸,燕哥雍珠找出没穿过的新衣裙,为她挑了一身浅绿底色、卷草凤鸟花纹的长裙,尽管穿着略为肥大,但两人夸她好看。她没上心,卷起袖子又拿起针线。

天转暖了,随着宾客云集、帐篷林立,营地一派庆贺的氛围,灵遥为孤儿们都做好了新衣。婚礼就在明日,她想只需跟在燕哥雍珠后面,学着她们就是了。

一名小孤女拿着一朵月白绒花送她:“夫人姐姐,我给你戴上好吗?”她笑着答应,协助女孩把绒花小心插在环髻上。“姐姐你多笑一笑更美。”孤女说。小孩子哪里看得出笑中的愁?

婚礼十分隆重,可汗亲临祝福,各方贺礼无数,默铎与伊兰服饰闪耀、仪度尊贵,不论赞赏或妒忌,人人都为两人的风采折服。萨满吟唱着祝辞:他们是天作之合、将为突厥诞育强大的后代……灵遥走神了,曹恂与郡主的婚礼也将是沙州盛事,他不要为自己而难熬。

眼前一晃,她定睛见默铎锐利的眼神在自己脸上停驻,只一瞬便扫向人群。改过的婚服他穿得很合体,因为他的身材与曹恂相当,她太熟悉曹恂的点滴。燕哥拍她一下,轮到夫人们拜贺伊兰。

“今日起我们就是姐妹,要同心协力服侍默铎。”伊兰对燕哥雍珠露出胜利的笑容。雍珠哼地撅嘴,燕哥不示弱:“请你高抬贵手。”伊兰像是刚看到一旁的灵遥,娇笑问默铎:“她算你的什么人?夫人还是奴婢?”她有意挤兑灵遥是被废之人,不配有夫人的地位,嘲笑从人群中飘出来。

“算我的女人。”他玩味地笑答。灵遥迅速瞪了他,不介意身份有多低下,但讨厌被烙上“他的”女人称呼。

晚间的婚宴一样盛大,伊兰新换了华美夺目的锦袍,是灵遥和女仆在监工打骂下赶制的。灵遥没资格入席,反倒自在地穿行于欢庆的气氛中。孤儿们得到糖果赏赐,快活地跑闹,塞给她一颗糖,她含不出甜味,仰望篝火映红的夜景,待曹恂成婚时,沙州的灯火会更辉煌。

席律来找她:“各部族进献了很多美食,给你拿来一些。”婚宴上的默铎开怀畅饮,席律想他心里也许没放下灵遥,于是替他来看她。她道谢收下,想分给孩子们,对他另有请求:“给我一壶酒好吗?”“想不到你有酒量。”他吃惊地答应了。

她分发着美食,有人过来自称是于阗使者,悄声相告:“禀告阴夫人,公主已转世获得新生。”她听懂暗示,李祺芳平安苏醒了。悬着的担忧落地了,她赶快送走使者,愿这个秘密永远守住,祺芳与侍卫埋名藏身养育他们的孩子。

“这是上好的醇酒,三王子正在喝呢。”席律送来酒与酒盏。其实灵遥甚少饮酒,只喝惯了马奶酒,听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真的不能忘却伤愁么?她独坐在帐篷旁,斟了一小杯,清澈透亮的琼浆,喝下去喉咙是辣的,流到心里热中掺着麻,感觉还不坏。

她自斟自饮几杯,头已有点晕,酒的后劲不小,眼前灯火在摇摆,不如醉酒忘怀。帐篷另一侧围坐着一群商人,趁婚礼人多贩卖货品,吃喝谈论着各地新鲜事,她忽听见他们说“沙州曹大公子要娶郡主,不知何故竟然自断一根手指!”“那不是白搭一身好功夫?他可是比武大会获胜的英雄!”“传言是为了和亲突厥的阴家小姐。”“嘘,阴家小姐被废好像是曹大公子的原因……”

灵遥手拿的酒壶滚落,酒洒了一身。愣了片刻,她捂脸失声痛哭,双肩抖得厉害,终于明白疼从何来,曹恂你太傻了!我们的心从未分开,你为我付出足够多了,为何自残惩罚自己?

她的哭声被周遭的笑声掩盖,她恣意久久地哭着,无人注意瘦小蜷缩的她……

推杯换盏,虚情客套,默铎在婚宴上重复无数遍,一杯接一杯不间断。伊兰艳丽的面容在眼前盛放:“默铎,我们还没喝呢。”他举杯绕过她的手臂,在可汗可贺敦及各路宾客的瞩目下,与她共饮交杯酒。她要在新婚之夜牢牢拴住他的心,在酒中加了点助兴的药。

酒宴散去,伊兰涂抹了昂贵异香,换上半透薄纱,在帐中等待默铎。默铎周身燥热,也欲享受伊兰的美妙滋味。正要跨进帐篷,席律向他报告大王子的人四处窥探。虽然扫他的兴,但大王子不可不防,他打算忍耐片刻转一圈。

他们打着火把巡视,在一处帐篷旁照见大王子的手下呼那,被晃到后慌张跑开。他看见还有人歪倒在那里,火把照出灵遥的脸。“你快起来!”他嫌她有失体面。

灵遥尚有几分清醒,却在酒醉与心伤交织下无力行动,险遭呼那调戏。他见她身边倒着酒壶酒盏,酡红的脸布满泪痕,不高兴地抱起她:“你喝酒了?”她的泪水还没断,太心疼曹恂的手指。

他抱着她快步走向她的帐篷,只想把碍事的她丢进去。放下她时,她的溅着酒渍外袍被扯开,散出淡淡的体香。他心神一荡,有些把控不住,环紧她使她紧贴自己。自己与伊兰的新婚夜,不能在此逗留……他却沿着她的脖颈吻下去,他和她的衣服也褪到肩下,与她躺倒纠缠。酒中的药愈加扰乱他的头脑,伊兰已抛在脑后。

“孩子们在隔间呢、伊兰还在等你。”她晕沉地阻止他,不能被他占有。她的拒绝也是一种诱惑,他分开她绵软手脚对身体的保护。也许会大大激怒他,她仍使劲告诉他:“曹恂为我自伤……我不能!”

“你必须忘了他!”他抵到她耳边命令,手掌抚遍她的身周,一遍又一遍,她残存的清醒在惊惶中逐渐消失……

凌晨,灵遥睁开哭得肿胀的双眼,脸贴在默铎怀里。他没穿衣服,自己好像也半穿半褪……她的头很疼,记不清昨夜最后到底怎样,只记得曹恂为自己斩断手指。默铎也醒了,看到她肿如桃子一样的眼睛,想不通昨夜为何对她动情,后悔没有与伊兰共度。

想到孩子们在隔壁,她来不及细想,立刻顶开他穿戴整齐、冲出帐外,然而一步也迈不动。

伊兰立在门外冷视灵遥,苦等默铎一夜,他却把新婚之夜给了她!默铎紧跟灵遥出来,伊兰未露怨言,笑迎向他:“我们该去问候可汗与可贺敦了。”“你准备得周到。”默铎掩饰尴尬,揽着伊兰同行。

灵遥摁着额角,如果不喝那壶酒,就不会被他……伊兰的近仆走到她面前,猛扇了她一巴掌:“你敢勾引三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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