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琉璃腰身纤细,偏生.胸.脯.胀.鼓鼓的,不该有的地方,半点不.丰.腴,而该有肉的地方,又令人血.脉.泵.张。
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她方才收拾花瓣,身子稍稍弯下,此时中衣衣领敞开稍许,露出两根浅碧色小衣系带。
汹涌之处,红梅白雪。
莹白肤色、嫩绿小衣、粉色中衣,都是极为挑人的颜色,无时不刻都在冲击着男人的视觉。
陆靖庭对一旁婢女吩咐,“这梅子拿去给六姑娘。”
侯爷一惯漠然冷淡,婢女见怪不怪。
陆靖庭手中已空无一物,他面对着魏琉璃,声音.硬.邦邦的,“我是来看六妹妹的。”
仿佛,生怕魏琉璃会以为,他是为了她而来。
这一刻的魏琉璃,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说,“六妹妹在屋内洗澡,只怕夫君一时半会见不到她。夫君是继续等着呢?还是明日再来?”
美人语气不善。
她身上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扰人心乱。
陆靖庭对对称的东西有一种偏执的执念。
魏琉璃的.胸.脯.十分惹眼,他难以自控的多看了一眼,但她衣襟上只绣了一只小兔子,男人觉得,最好能在一边再绣一只。
他当然不便直接问出口,二弟披风上的兔子头,是不是她亲手绣的。
他岂会在意这种小事?!
简直荒谬!
“我可以等片刻。”陆靖庭的薄唇间碾出了几个字。
魏琉璃原本盼着夫君过来,可是如今,她一看见他就心里堵门,总觉得自己一腔真情,不被人珍视,流水岂懂落花的心伤?
“来人,在花厅摆上果子,侯爷要坐一会!”魏琉璃吩咐了一句。
赵嬷嬷觉得气氛不对劲。
但侯爷肯来蔷薇苑,这无疑是一桩好事。
婢女很快就端了冰镇的果子过来,花厅内到处是鲜花,魏琉璃就喜欢倒腾这些玩意儿。
陆靖庭在花厅落座,她总不能不搭理,但又不愿意同他说话,索性抓着一本话本在看。
花厅安静极了。
气氛陡然尴尬。
陆靖庭越想越不对劲。
嫂子的中衣,和小叔子的披风上,绣有同样的兔子头,他觉得魏琉璃欠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这小女子根本没有为rén • qī的觉悟。
男人幽眸一抬,就看见了魏琉璃手中话本上的书名,《一枕风月》……
一看话本的书名,就知道不是什么得体的书籍。
“咳咳……魏氏,你是我陆家主母,这种话本日后不得再看。”陆靖庭内心很不爽快,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爽快。
总之,他现在看魏琉璃做什么都有意见。
但又无法对她本人动怒,只好针对话本子。
魏琉璃的目光从话本上移开。
她觉得这不是错觉……夫君对她甚有意见!
上辈子,陆靖庭知道她喜欢看话本,还特意命人从四处搜罗了各式话本,从不会干涉她。
如今倒好,就连她的这点小癖好,他也要强行干涉。
难道……
人真的会变么?
爱也会消失?
还是说,这一世就是她的报应?
魏琉璃缓缓放下书册,美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深爱的男子。
有个说法叫做“因爱成恨”。
魏琉璃现在总算是深刻理解了。
“夫君,时辰已不早,棉棉在我这里一切安好,夫君还是去看看你的红颜知己去吧!”
魏琉璃直接逐客。
陆靖庭心头开着的小花儿瞬间枯萎。
整个侯府都是他的,她又凭什么不让他留下?
此前,勾.引.他的手段都去哪儿了?!
还是说,她心系太子,现在对他,就连装都不想装了?
陆靖庭突然站起身,然后身子前倾,一把揪住了魏琉璃.胸.口.的那只小兔子,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几下,对这只兔子头十分不满,“衣服脱了!”
魏琉璃万没想到,她的“好夫君”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她是心悦他,但绝不会任他.欺.辱。
一旁的赵嬷嬷惊呆了。
侯爷怎的突然如此粗鲁?!
魏琉璃的双手摁住了陆靖庭的大掌,怒视他,“还请侯爷自重!即便我是你的妻,我也会嫌弃侯爷不干不净!你去找你的青莲好了!”
陆靖庭气蒙了。
他不过是不想看见那只绣兔子。
她却先嫌弃他脏?!
他二十五了,从未碰过其他女子,哪里脏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陆靖庭低喝。
魏琉璃被这一声低吼震慑了一下,旋即更是恼怒,一低头就咬了上去。
柔.软.的唇碰触到了陆靖庭手背的瞬间,他先是一怔,之后痛感袭来,锋利的贝齿紧紧咬着他。
美人像是一头受了刺激的小兽,不死不休。
奇怪的是,当手背上的痛感逐渐清晰的时候,陆靖庭的怒意稍稍消散。
等到魏琉璃放开他的手,有道.银.丝.线自她.唇.角拉扯出来,她原本粉色的唇染上了些许的血渍,变得红.艳.夺.目。
这一刻的陆靖庭有些怅然若失。
他竟然觉得失望。
恨不能让她再咬上一会。
两人四目相对,美人瞳仁恶狠狠地,仿佛随时随地发出第二次攻击。
陆靖庭语气不明,“你属狗的么?”
魏琉璃,“……!!!”他才属狗!
好女不跟男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魏琉璃也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她也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露出如此凶悍之色。
可已经为时已晚。
魏琉璃懊恼自己,跺了跺脚,再不搭理陆靖庭,头也不回的进了房。
陆靖庭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面留下了一副十分精致的牙印,他竟觉得好生养眼……
最主要是……对称!
木棉过来时,院中已无人,她挠了挠头,“嬷嬷,兄长不是说过来看我么?”
赵嬷嬷不想打击木棉。
侯爷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赵嬷嬷,“侯爷亲自给棉棉送了一篮子梅子呢。”
木棉贪嘴,一听是梅子,不由得口齿生津,“我也不是很讨厌兄长了。”
赵嬷嬷张了张嘴。
她当然不能告诉木棉,侯爷心里岂会寄挂她?无非是找了个由头过来看夫人罢了。
赵嬷嬷后知后觉,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并不能笃定。
*
陆靖庭回到自己的庭院。
阿缘一见他手背溢血,立刻上前询问,“侯爷,您的手这是怎的了?”
陆靖庭一挥袖,右手避开了阿缘的碰触,淡淡启齿,“无妨,不过只是……被小狗咬了。”
阿缘,“……”
侯府倒是饲养了几只猎犬,怎么,诞下狗崽子了么?
阿缘担心自家主子,“侯爷!那得赶紧医治啊,万一得了恐水症(狂犬病)可如何是好!”
陆靖庭心情微妙,被咬了也谈不上气愤,但也并非是愉悦,总之,仿佛是得了一只十分合心意的爱宠,他现在还不知如何对待她才好。
他不懂情情爱爱。
初尝这滋味,男人一时半会尚未看清自己心意。
只当是,觉得魏琉璃好玩罢了。
“不必叫郎中。”陆靖庭言罢,好看的薄唇溢出一抹微不可见的轻笑。
阿缘,“……”-_-||
侯爷竟然笑了……
这可真是奇迹啊!
他跟在侯爷身边数年,第一次看见侯爷笑。
陆靖庭从袖中取出帕子,盖住了他手背上的牙印,目测看来,日后大约会留下印痕。
男人好像很期待。
这时,门外一小厮上前汇报,“侯爷,二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
陆靖庭猛然又想起了那只兔子头。
当然了,自家的亲兄弟,当然要摆在首位。
陆靖庭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他也自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因为那点小事就迁怒于亲兄弟。
然而,就在陆无颜风度飘飘走来,一袭白衣胜雪,少年风华绝代,陆靖庭猛然惊觉,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二弟,如今已是出类拔萃的郎君了。
而更重要的是,陆无颜与魏琉璃年纪相仿。
陆靖庭在这一刻,脑子里想到了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