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边请。”
沈千歌和燕南山跟在黄太医身后走到倒座房最边上的一间,栓子立马推门请黄太医进去。
沈千歌透过半开的门,看到燕南山口中的这位齐大夫正靠在床头用针灸扎着自己的穴位,他坐在一床草席上,旁边放着纸笔,此时,那纸张上被记的密密麻麻。
齐大夫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他看起来五十余岁,头发已全部花白了,整个人又瘦又小。
栓子抹了把忍不住流出来的眼泪轻声道:“师傅这是在用针灸刺激自己的穴位,让自己保持清醒,好将患了疫病身体上的各种感觉真实的记录下来。”
这样故意刺激各处穴位让人保持清醒其实是特别消耗身体的元气的。
栓子吸了吸鼻子,“半个月前,师傅还没什么白发呢,现在是看不到一根完整的黑发了。”
说完,栓子进去走到床边,提高了声音道:“师傅,徒儿给您带了一位大夫来。”
沈千歌不忍再看,将时间留给黄太医和齐大夫,她则让燕南山带她在这进院子里四处转转,随意聊聊。
“不知燕统领手下还有多少能动的人手?”
燕南山抿了抿唇,“如果六爷能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我能凑齐两百人!”
原来洛城府兵有将近三百人。
与杜英明有了冲突后,损耗了十多人,后来他带着手下驻守在西城,大灾又没了几十人,等他与齐大夫弄了布坊隔离了病患,手下们留在布坊照顾病患被感染,又没了几十人,如今还有二十多人染病重症,现在满打满算,加上他自己一共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