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茵被两个侍女护送着,乘着夜色回了听雨轩。
听雨轩位置景色都没有世安居好,但有一点好处,便是离侯府后门近,只要守好了后门,进出侯府不会有人知晓。
赵嬷嬷还没睡呢,亲自守在听雨轩的侧门,听到听雨轩侧门响了,忙去开门,见带着帷帽的夫人回来了,她长长松了口气,随后就扶着窦茵回了卧房。
翌日清晨,顾宸煜一大早过来请安,当看到母亲坐在花厅餐桌上吃着清淡的早膳时,他心里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一夜他的心都提着,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直到亲眼看到母亲他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窦茵抬头看向儿子,满脸惊讶,“宸煜,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娇娇没与你一起?”
顾宸煜让常随将他推到母亲身边,又让赵嬷嬷给他也盛一碗小米粥,“因为养病,日日都睡,也不困,就早些起来给母亲请安,母亲昨日睡的早,我担心母亲身体不舒服。我起的很早,就没叫娇娇,昨日她也累了,让她再睡一会。”
窦茵颔首,与儿子边吃边聊,“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又成了家,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有儿女了,可有想过入朝?”
入朝?
以前母亲从不管他入仕的事,好似总希望他能一直无忧无虑快活平安就好,怎么突然就问起他入仕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顾宸煜的错觉,他总觉得母亲看他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一下子又分辨不出来。
母亲的关系就是大长公主那边,顾宸煜并不希望借着长公主入仕,简单与母亲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窦茵沉默下来,顿了顿才道:“我儿并不比谁差,先将伤养好再说,有你父亲的荫庇,我儿入朝不难。”
顾宸煜只当是母亲突然想到了他的未来才这么问的,对于日后入朝,他自己已有初步的打算,上次给那位递的投名状也不算是白递。
至少现在周家侯爷怕是回不了原来的官位了!
那那位至少不会什么都不给他。
等着吧,等他的伤势稍微好些了,应该就有消息了。
沈千歌与燕王回了燕王府,燕王并未回王府后院,而是下了马后直接去了前院大书房。
荣顺见王爷脚步匆匆,他立马跟上,他这会儿担心王爷生王妃的气,准备跟在后面再劝慰几句。
可刚到大书房,见王爷就往净房跑,他一愣,这才知道,王爷到了王府都未与王妃打声招呼,怕是在路上就憋忍着呢,这会儿大概是憋不住了,所以才脚步匆匆从前院去了大书房。
果然,王爷刚进书房旁边的净房,他在外面就听到了一阵翻江倒海的声音……
荣顺赶紧吩咐人去请黄太医来一趟,不管如何,还是看看大夫的好。
之前王爷身子强壮,每日晨起都要晨练半个时辰,一拳更是能将两个成年小伙子打倒,饭量也大,连风寒这种小病都很少生,怎的喝了一竹杯有些问题的酸梅汤就拉成了这样。
荣顺不知道,越是不容易生病的人,生起病来就越严重。
燕王身体许是对坏了的食物格外敏感,所以表现的比常人要严重许多。
黄太医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燕王府。
黄太医被领到大书房的时候,燕王又拉了好几次,此刻正虚脱地躺在大书房旁边的客房床上。
荣顺将黄太医领到客房,“黄太医,殿下就在里面。”
进了内室,黄太医走到床边上行礼后坐下,看到燕王发白的脸色时骇了一跳,“殿下面色怎么的这般差?”
荣顺便将王爷误食了坏了的酸梅汤说了。
“按理,那酸梅汤只有一竹杯,量不大,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拉的这么厉害。”荣顺忧心道。
黄太医点点头,“公公莫急,等我号脉后再说。”
黄太医给燕王左右手都号了脉,又查看了舌苔,让药童取了银针,给燕王扎了两针,两刻钟后才起身道:“殿下好好休息一晚上便无碍了,我留下两包药,殿下这两日记得按时服用。”
燕王拉的实在是脱力,朝着黄太医挥了挥手,又让荣顺亲自送黄太医。
等荣顺陪着黄太医到了外间,他才问,“黄太医可知王爷为何拉的这般严重?是不是王爷除了喝了酸梅汤有问题,还被有心人下了药?”
黄太医捋了捋胡须,道:“这应该与王爷体质有关,王爷症状并不像是被下药的症状,公公多心了,王爷年轻,身强体壮,这两日好好护养就行,不会有问题,日后吃用,就不要再喝这种对王爷身体有影响酸梅汤了。”
黄太医这般说完,荣顺心里才放心,看来王妃并无陷害王爷的想法,是他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