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刚刚把中馈交给她,之前如果有银子,那个时候应该就给了,不会等到现在让荣顺去取吧?这着实有点不正常。
荣顺带着笑,“这不是太后的千秋节要到了,公中账上的银子不多,殿下担心公中的银子不够,让王妃为难,就让小的出门去殿下的私产铺子提前结了半年的账,只是银子到底还是少了点,只八千两,王妃若是觉得不够,直接与殿下说,殿下会再想法子。”
私产铺子?还半年赚八千两,沈千歌怎么这么不信呢!
如果真有这样的铺子,王府怎么会缺给太后送千秋礼的银子?
而且荣顺是不是对各家铺子有什么曲解。
如今京城,除了朱雀大街上的大铺面、秦楼楚馆、赌坊这类的,怕是很少能有半年净赚八千两银子的旺铺,燕王要是有这样的旺铺,怕是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便民食肆之所以能赚钱,那是因为便民食肆现在卖的吃食市面上都没有,而且还有雅间不同档次的消费,赚的是市面上的独一份儿。哪里能与一般的铺面比。
沈千歌心中虽然知道这些,但是在荣顺面前,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挑明。
燕王在这个时候能拿出这笔银子,还是让沈千歌惊讶且感动的。
要是换做旁人,既然将中馈都给了她管理,那太后千秋节的礼就要她来操心,至于购置的礼物的银子够不够,你也是沈千歌的事,真没办法,沈千歌用自己的嫁妆银子也要往里贴钱。
可燕王并没有让她贴钱的想法。
沈千歌颔首,“我知道了,你赶紧的去洗漱休息吃点东西吧。”
荣顺只觉得王妃看自己的眼神清明澄澈,好似一眼就将他说的谎看穿了一般,等了好一会儿,听到王妃这么一句,他高高提起的心顿时就放下了。
刚刚一定是他感觉错了,宅子可是他亲自去卖的,王妃只要不去特意打听,绝对不会知道这银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荣顺告退下去洗漱吃饭了。
沈千歌将装着银票的荷包递给文杏,“拿去钱匣子里锁好,这银子暂时不动。”
文杏整日里跟在沈千歌身边,当然知道府里这些棘手的事,她惊讶道:“王妃,不拿这银子置办寿礼吗?公中可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王妃不会真要用自己的体己来买寿礼吧?
王妃大婚以来,手中的银票加起来也就只有五千两左右,便民食肆虽然赚钱,但海货铺子还在发展,需要大量投入,每个月王妃还要孝敬老夫人和姑奶奶那边,自己余不下来多少。
金玉首饰是有一匣子,但那都是老夫人给的,用来撑场面的东西,这个时候哪里能变卖。
沈千歌摇头,“先收着,我会看着办。”
文杏将装着银票的荷包好好收进钱匣子。
沈千歌却起身去了花厅,她将白泉叫来叮嘱,“白泉,你去打听打听荣顺公公下午到底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另外再打听一番王府有没有旺铺。”
白泉接了命令就去了。
没等到沈千歌休息,白泉就回来复命。
沈千歌坐在偏厅里听着白泉说完,眼里微微带着讶异,那颗不争气的心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你说,荣顺傍晚的时候是出去卖院子了?”
白泉抹了把额头的汗,点头,“小的确定,还找到了荣顺公公找的牙行管事,那管事说,院子地段好,要是不急着卖,可以卖九千两,但是荣顺公公急着用银子,就将院子抵押给了牙行,牙行给了八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