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裴叶,鸨头这一个月是蹲监狱受苦还是享清闲,还真不好说。
贫民窟畸形的生存法则就是铁证。
所谓生命已经被这条法则亵渎无数遍了。
裴叶随口扯了一句:“做白日梦的时候梦到的。”
因为裴叶二人没有落脚地方,只能指望顾韶收留两天。
顾韶处理好周叔,准备领着二人找个青年旅店之类的地方住一晚。
傅淼问:“你最近住在这里?”
裴叶看着凌乱肮脏的街道两侧闪烁着红蓝两色的霓虹灯,一抬头还能遥遥望见远处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大厦外正播放着某个穿着暴露、对着镜头搔首弄姿的女星。
如果不低头看窄巷小路,也嗅不到腥臭的怪味,只注意高处的繁华,甚至有种置身靡靡繁华大都市的错觉。
裴叶道:“这里环境不怎么样。”
顾韶回道:“便宜,安全,不惹人注意。”
自由军的成员极少会固定住在一个地方,大多都是走到哪里流窜到哪里,哪怕傅淼是顾韶的老战友,他也不晓得这小子家在哪儿。顾韶家太小,就一个小单间,摆着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柜子一个小卫生间,成年男人在空地转个身都嫌挤,更别说收留傅淼和裴叶两个人了。
顾韶道:“我家楼下有廉价旅店,你们先住一晚应付吧。”
傅淼露出嫌弃的表情。
作为时常出任务的劳模,他当然也住过这种旅馆,知道里边儿是什么鬼样。
蛇虫鼠蚁出没都算是基操,旅客要是好奇翻翻角落啊,掀开被褥或者低头看看床下,大概率找到几个十几个使用过的发黄变黑的BYT。傅淼虽然没有洁癖,但也被恶心得够呛。
好不容易酝酿出睡意,隔壁左右、楼上楼下的旅客又开始做操。
咚咚啪啪一整晚,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那种……
顾韶读出战友的嫌弃。
“有的住就行了,不然你跟流浪汉一起挤桥洞。”
三人即将穿过那条闪烁着霓虹灯的窄巷。
裴叶敏锐注意到领路的顾韶视线偏移,似乎在看着某个人。
她暗中循着看了过去。
那人是个神情落魄、瞧这有些狼狈的年轻女性,她用宽大的兜帽围巾将自己过得严严实实,整体瞧着非常臃肿,慢吞吞走进一间装着三色转灯,看着像是理发店的门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