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
凤素言一扭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还未来得及缩到树后的脸。
“你干嘛又偷听我们说话?”
这回被她逮住的人还是那位身份成疑的“昭容郡主”。
“我没有偷听你们谈话,我是来提醒你们的——说话声音再小也会被两位真人听到。”昭容郡主本就生得明艳动人,当她笑起来,那张仍带着稚气的脸居然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妖艳风采。
凤素言:“……”
云冲懵了一秒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戚水少年表现更为直接,吓得手中的鱼竿都掉了。
刚刚咬饵的大鱼拖着鱼竿下水,戚水少年回过神来,手忙脚乱伸手去抓,慌忙之中踩到凌霄宗宗门服饰的下摆,重心不稳的他一个踉跄就扎进了河水。
待他被云冲二人一块儿捞上岸,双膝跪地鸭子坐,神情柔弱而无助。
“完了完了,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不能说的禁忌,玉谨师叔岂能饶了我?”
凤素言拍拍他肩膀安慰。
“怕什么,这种事情不看僧面看佛面。”
戚水少年听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目光炯炯地看着凤素言。
“你是掌门师伯唯一的弟子吧?师尊肯定不会打死你的,顶多打个伤残。”
戚水少年一听更难受。
“掌门师尊酷爱收徒,怎么会只有我一颗独苗?”
又不是谁都跟玉谨师叔一样受了诅咒,这一辈子就一份师徒缘?
掌门真人最喜欢收徒了,经常出门办公一趟就带回来几个徒弟——虽说都是记名弟子,跟正经八百的亲传弟子不能比,但掌门师尊才不会为了一个徒弟就跟玉谨真人撕破脸皮呢。
“那你也不用慌啊,师尊生性淡漠,不会将这事儿放心上,更别说小心眼报复。”
戚水少年哭丧的表情顿时僵住。
“对哦,玉谨师叔看着不好亲近,但罚弟子最狠的手段也就是抄撰宗门宗法了。”
谁还没被罚过抄书啊。
他还有一整套应对抄书的作弊法器呢。
一颗小心脏顿时落了地。
谁料云冲这时候补了一刀。
“玉谨师叔顶多罚罚抄书,但师尊的话——说不好。”
云冲跟咸鱼师尊相处才短短一两月,挨的打却是前半生的数十倍。
他确信自家师尊是个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徒”的狼燚。
相较于精神折磨,她似乎更热衷身体殴打。
戚水少年:“……”
他还是一头扎进河里淹死算了。
与此同时,裴叶跟玉谨真人也是面面相觑。
二人当然不会放心三个晚辈去陌生河边钓鱼,多少都放了点儿注意力在他们身上,顺理成章听到凌霄宗五子真人的八卦,吃瓜还吃到自己身上。
“我从不知道师姐有这样的心思。”
玉谨真人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能理解,毕竟女人会耽误你出剑速度。”
玉谨真人看着升起的篝火出神了会儿,又道了句。
“我也不知道掌门师兄居然心悦师姐。”
裴叶撇嘴。
人家不止心悦,还是青梅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