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不记得你我前世了。”
杨爱莲道:“我的确不记得。”
倘若记得的话,她大概率是要单身的,前任水准太高,后来者很难看得上眼。
“奴前世生于望族,及笄过后,由父亲做主订了一门亲事,第二年嫁入当朝一品大员府上嫡长子,为宗妇操持中馈。”绿绮夫人目光悠远,回忆着生前往昔,“而你——”
杨爱莲嘴角抽了抽。
“难道我是府上的小妾?”
正妻大妇X妖艳小妾,大猪蹄子滚一边系列???
绿绮夫人被逗笑了,眸底笑意渐浓,她道:“自然不是,你与奴是多年的手帕交,比奴早三月出阁。只是命运多舛,十年无所出,加之郎君风流薄情,婆母尖酸刻薄,过得不甚开怀。”
“然后呢?”
两个有夫之妇怎么搞到一起,还立了三生石之约?
杨爱莲感觉这个瓜越吃越刺激。
绿绮夫人叹道:“你家郎君在任上三年,被检举贪污二十余万白银,全族上下受牵连。”
一家子老小,被流放的流放,被砍头的砍头,被卖身的被卖身……
原先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豪门盛景再也不见。
杨爱莲前世没受丈夫多少好处,倒是受了十年委屈和风雨。
她也是名门出身,但一辈子的兴衰荣辱却要被他人掌控,半点不由己。
绿绮夫人收到消息,及时遣派人手将手帕交救了下来,安顿在自家宅院。
每日不是吟诗作对、烹茶煮酒、莳花弄草,便是踏青游玩。
二人还一块儿打理府上杂务和名下店铺生意,嚼用开销非常宽裕。
经济dú • lì,精神满足。
二人相处多年,一来二去便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最后便如夫妻一般同吃同住同睡。
杨爱莲听得目瞪口呆。
“不、不对——你不是也嫁人了?你这样……你的丈夫不会有异议吗?”
绿绮夫人欣赏刚做的蔻丹,轻吹一口。
美目流转,不可方物。
只听她又幽幽道了句。
“他啊,有不如无,便早早没了。”
她不介意这人能不能为她遮风挡雨,但绝对不能给她带来风雨。
寻常风雨都不行,更别说是山洪泥石流。
没那个翻云覆雨的本事就别揣着不切实际的青云志,还与一帮贪官污吏一块儿同流合污。
若不是她果决下手,全族上下也会跟杨爱莲前世夫家一样受牵连,下场甚至会更惨。
全族上下几百条人命,岂能容他一人胡来?
死他一个,保住全族。
哼,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众人:“……”
突然感觉……
绿绮夫人似乎(划掉)是个狼人……
杨爱莲也抖了一下。
而杨先生则有种脖子发凉的错觉。
幸好绿绮夫人是文明人,跟他打官司,要是不打官司走暴力渠道……
他下意识摸摸还在脖子上的脑袋。
十有七八要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