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溪看着慕倾宴古铜色的结实臂膀,小声抽泣着。
慕倾宴多么尊贵的一个人啊,可是他害怕自己难过,竟做到了这种地步!
还说自己不怕疼?他再铁骨铮铮,再大男子汉,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呀,怎么能不疼呢?
白芷溪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望着言恺,“没关系,我可以。”
“得罪了,嫂子。”言恺嘴上不忍,心里暗暗佩服白芷溪的坚强。
他也终于明白了,慕倾宴为何如此爱白芷溪这个女人了。在她身上,确实有很多女人都没有的东西。
左右两只胳膊几乎扎满了瘆人的针,血珠也从毛细血管里汩汩的往外冒,卫生球不断的擦拭了她胳膊上的血珠,卫生球都被血浸透了!
白芷溪疼的感觉筋都快断了,两条胳膊又青又肿又疼!她大气都不敢多喘,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被针刺痛着。
慕倾宴俯下身,不断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一遍又一遍的安抚身下的人,“乖,就好了,再忍忍……”
“倾宴,疼,疼……”白芷溪的疼的气若游丝。
“咬我,我不疼,宝宝。”慕倾宴疼爱的看着她。
粗针由胳膊转移到了脚背上,那种从脚心窜入身体的钻心疼痛让白芷溪忍无可忍,她一口咬上了慕倾宴的胳膊,浑身都疼的往外冒汗,唇色苍白,宛若死人。
这女人咬起人来劲真不小,像一只凶恶的老虎,慕倾宴疼的闭上眼睛,剑眉皱在一起,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但由于他天生冰冷隐忍的性格,他嘴上一个字不多说,只要能让白芷溪减轻疼痛,他可以忍受。
呵,再说自己从小受到父亲的毒打,还少吗?
被自己的女人咬的痛而已,与父亲的毒打相比,算什么呢?
白芷溪最后疼的晕了过去,面色苍白如纸,直直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慕倾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被她咬的牙齿印子,力度之大,甚至能看出丝丝血迹。他顾不上胳膊上的疼,询问言恺,“她没事吧?”
“老大别担心,她就是疼晕过去了。嫂子现在身上放出来的血,毒素越来越少了,我估计再一会儿,毒素就排空了。”看到了希望,言恺总算觉得轻松了一点。
慕倾宴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好看的孤独幽深又迷人。这一笑,像是能够迷醉人的樱花美酒。
慕倾宴上前,用卫生球擦拭着白芷溪脚丫子上的血,直到血的颜色从黑红变得澄澈,垃圾桶里已经扔了一堆“血球”了。
许久,言恺看了看时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好了,嫂子没事了!”
慕倾宴也叹了口气,白芷溪,算你厉害,逃过了一劫,死神都拿你这个可爱女人没办法。
“既然现在毒素已经被完全放出来了,我就要把针拔出来了。然后等嫂子自然醒就好了,老大,恕我直言,嫂子这求生欲挺强的。”心情好,言恺自然而然说话都放肆起来。
慕倾宴也宠溺的笑着,对啊,这个女人可比任何人都想好好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