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那边开的价格,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不到,且每个等级的纸张,都要比他们售卖的纸张好上不少。
而且那日在兔儿山的时候,他遇见了李二。
所以,李二定是知晓此事的。
这在价格上是硬伤,他无论用什么法子,找了多少人,最终都没有签下这笔单子。
也就意味着,他们崔家的纸,将不在是贡纸了。
于此同时,不仅崔家主愁的头发都快要白了大片,同为八大家族的范阳卢氏,卢家主也亦是如此。
卢家主要经营的是酒水买卖,虽不是垄断。
但因为他家的酒味道最好、最纯,所以市面上主要消费的便是他家的酒,以及皇宫内的贡酒,也是他家的。
但近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大量的白酒,居然还多了一个度数的概念,不同的度数口感不同。
不仅能够满足各个口味的人,其辣而烈,香儿纯,且看上去还晶莹透测,没有丝毫的杂质酒,无论是闻或是观,亦或是品,都非常的不错。
其售价,与他家售卖的白酒价格相差不大,甚至度数低的,比他们售卖的酒还要便宜。
且口感,却要好上不少。
百姓们便纷纷去买这种白酒去了,他家的酒的销量,每日都在不停的减少。
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彻底的卖不出去。
卢家主也愁,愁的整夜整夜的都睡不着觉。
这一日,卢家主听闻平康坊开了一间苏氏酒楼非常的有特色。
最近愁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的他,便想着去那间酒楼开开味,便乘坐马车到了苏氏酒楼。
谁知道一下马车,便遇见崔家主怒气冲冲的迎面走来。
卢家主便道:“崔家主,今儿个是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没事。”
崔家主敷衍了一声,便准备离开的。
但他忽然想起伙计的汇报,现如今长安城内,不仅他们崔家的纸卖不出,还有卢家的酒也亦是如此。
说起来,他和这卢家是同病相怜。
这么一来,聊的话可多了。
便又继续道:“卢家主,不知道今儿个你可有什么事情?”
“听闻这苏氏酒楼味道一绝,我今日便是来此一饱口福的。”卢家主笑着道,“若是崔家主有空,咱们不妨一起聊聊?”
他也知道崔家的纸被打压的事儿。
两人便一同到了苏氏酒楼。
这俩个不差钱的人在一起胡吃海塞,自然是什么贵点什么。
等着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了,卢家主便道:“崔家主,你觉得咱们今儿个喝的酒味道咋样?”
崔家主便装糊涂:“卢家主,你也忒不仗义了,你们有了这么好喝的酒,也不知会我一声,我还是到这苏氏酒楼来,才喝上这酒。”
卢家主苦笑道:“老兄,实不相瞒,这酒不是我们卢家的,我们一直在查这酒是谁在卖,但却一直没有头绪,仿若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崔家主在心中暗自得意的笑了笑。
对此,他是知道一点的,无论是酒还是纸,都是由苏家的伙计们,用推车送到长安城的那些铺子的。
而那些伙计,多半是在下响的时候送货,且又是直接运到仓库里去卸的货,然后便会离开长安城。
而卢家的那些调查酒来源的伙计,跟踪那些送货的发现离开了长安城之后,便只以为这些人是来村子来送柴火的。
便也没有深入调查,这才一直没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