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那边,耿青只是笑,余光之中,耿老汉捏着拳头压在膝上,盯着那管事后背咬牙切齿,轻笑声里,刘家管事见他笑起来,和王里正也跟着笑了笑,嘴角勾起弧度,还没笑出声,视野那头,耿青的笑容渐冷。
就在对方说出:“小兄弟,大家坐下来,说说笑笑和睦一些,多......”
后面的话语还未说完,陡然一声:“多你母亲——”
耿青一把抓住身下的矮凳,暴喝之中,猛地挥了过去,嘭的一下砸在刘家管事头上,直接将他从凳上打翻去地上。
顷刻间,鲜血都流了出来,旁边的里正吓得唰一下站起来,下意识的去拦,被大春抱了起来往后拖去。
“说得好像是耿家村欺负了你们一样,强买良田也变得理所应当,我爹到现在都还不能走路,相安无事?说的容易,一个老人家往后不能行走,你们拿什么来相安无事?言辞凿凿却一点诚信都无,现在知道心里没底了?!知道过来求和了,一过来就高高在上,像是我等村人做错了事一般,就你这样的也配做管事?我替你主家教训你,该还是不该?”
小院一片安静。
耿青随手丢了凳子,拍了拍手掌,负去身后,盯着躺在地上shen • yin的身影,语气缓和了些许。
“刘管事,这个道理,你懂了吗?”
刚才陡然厉声呵斥,将院里的老两口、大春、还有里正都给吓了一跳,这片刻间,感受到的,对面的衣着补丁,单负一手的青年,比衙门里的县令还要有压迫感。
躺在地上的刘家管事,捂着头上的血迹,生怕再挨上一下,连连点头。
“懂了懂了。”
看着他这副表情,耿青满意的点了点头,过去缓缓蹲下,将他搀扶起来,替那管事拍了拍衣袍上的泥土“你看,早点懂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轻声说着,摆了凳子请他坐下后,耿青也转身过去将矮凳扶正,放到对方面前,岔开双腿,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目光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
“你们来求和,想息事宁人,我其实心里也这样想,两边把态度放端正了,才能议出个结果。”
刘家管事脸色苍白如纸,使劲按着破了脑袋,不敢看面前的青年,垂着视线,缓缓点头:“是,刚才是在下行事草率。”
“知错便好,你送来的礼品,我便收下了,可你看,我爹这双腿,已经无法走动,这是你们造成的,该怎么办?”
“这个......我回......”
“我看外面那辆驴车不错。”
“啊?”那管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望去院外,对面的青年笑吟吟的前倾了下身子,嘴角微微张启,黝黑的肤色显得牙齿森白。
“驴车不错,正好予我爹代步,我看就留下吧。往后咱两家的事这就算了解了。”
对面,耿青几乎快贴到对方鼻尖,“不然,咱们继续。”
刘家管事闭上眼睛将脸偏开,身子后仰躲避,差点一屁股坐去地上,一咬牙,“好,外面的驴车送给你爹,权做赔偿。”
一口气说完,难以压抑的情绪里,那管事捂着脑袋起身,灰溜溜的就往外跑,王里正连忙向耿青拱了拱手,便出了院门追上去。
人一走远,王金秋赶忙从檐下出来,追到门口朝跑远了的两人吐去一口口水。耿老汉看着脚边对方的礼品,又看去儿子。
“大柱,这事真的完了?”
呵呵呵。
耿青轻说了句:“自然不会”过去握住毛笔,一边练起字迹,一边唤来大春,“会赶车不?不会拉去坝子里练练手,明日一早过来接我。”
看着笔下成形的‘拆’字。
口中啧啧两声,我这演技真是越来越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