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去轮回境内抢回灵魂,但贺一剑肉身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切换载体只会令其不堪重负。
此前,杨琴的灵魂已经交由焱帝保管,见了贺一剑以后,便是仪式的开始了。
看得出来,焱帝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叶天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是他人挚亲,相互依偎的人,自己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叶……叶天?”贺一剑喘着大气疑惑道,此时的老人是那样的虚弱,全然看不出一代枭雄的样子。
叶天不敢想象,这么长时间贺一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面对贺一剑的疑问,叶天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好……好啊!”贺一剑眼眶里闪着光芒,声音一颤一颤的,“那个混小子呢?”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叶天叹了口气,现在说了或许会伤到对方,但是就这般隐瞒下去,又对谁好呢?
“他没有抗住轮回境的灼烧,在途中倒下了。”叶天简要概括了一番,“还请你不要责罚,万千灵魂,只有他一人硬生生走了大半,死死的跟在杨琴后方。甚至可以说,这是唯一一个杨琴之后了。”
贺一剑眼里闪着的光顿时荡然无存,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叶天正是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再加上那一句的,只可惜贺一剑在乎的从来都只是儿子能不能复生,而不是他支撑了多久。
“这也就是说,最后的结果是失败了,彻底离去了?”贺一剑眸子暗沉,心脏隐隐作痛,好似一把刀子不留情面的插了上去。
很痛,但还要咬咬牙坚持。
“实际上……是这样的。”
此句一出,贺一剑彻底闭上了双眼,托着如此虚弱的身体,眼泪却依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贺一剑没有再睁开双眼,只是将手移到了手指上,取下了储物戒指,朝着叶天这一方递过。
“这是我这一生的储蓄,既然那混小子如此不争气,那我也没必要再期待些什么了。年轻人,还请你将其传承下去……”话音刚落,贺一剑便没了生息。
前一秒还在托付之人,下一秒就已然阴阳两隔。
叶天也不知说什么好,按照理论来说贺一剑早就该离去了,不过是意念在不断的支撑着自己罢了。
现在知道了这条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那般信念也便化作风独自离去。
正是如此,贺一剑才彻底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
“没事。这老家伙活着也做不了什么贡献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焱帝说道。
虽然话粗但理不粗,贺一剑即便是依靠着信念苟延残喘,那也最不到什么丰功伟绩,毕竟这样的他,连走路都成了一种奢望。
更何况,这是不治之症,没有所谓的解决方法,只能一点点被蚕食,身体也只是越来越不行,到了最后连呼吸都是一道门槛。
“走吧。”焱帝领着叶天,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在不仅仅是私家别院的作品,还是坐落于地底之下,倘若不是有心寻找,或许还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有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暗沉无光,好在焱帝花了重金不知从何处弄来了终明石,将其布置在了房间里。
有了终明石的存在,暗沉无光的地下室看起来稍微亮堂了少许。
叶天一眼扫过,发现这个地下室实际上并没有布置什么东西,只有一座石馆,一本书籍,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究竟是什么方法?”叶天有些困惑,他拾起放在架子上的羊皮书籍。
从外表看来,这并不属于什么蛊术,实际上从内容看起来也是正常无比。
只可惜,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叶天又说不清道不明。
“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用蛊术啊。”焱帝淡然一笑,随后开始在储物空间里翻找。
似乎是翻找到了什么似的,取了出来后便开启了棺材。
地下室正中央的棺材,周围密布着五颜六色的花,并且还有水滋养着它们。
虽然叶天不知道这些草是干什么的,但它定然是有心而为。
石棺开启,只见馆中躺着一女子,周边点缀着了了花瓣。
这样的女子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来形容再完美不过。
且不说身子曼妙,就连皮肤也是那般吹弹可破的感觉。即便是已然逝去多年,肉身依旧不腐,稍显红润。
这一刹那,叶天感到有些天旋地转。并不是说房间里的味道,而是杨琴的状态。
只有真正的神级血脉,才会保持肉身不腐,但是据叶天所知,杨琴不过是凡人血脉罢了。
“我知道你有些困惑。”焱帝一声苦笑,将一个接着一个石子儿摆在馆前,围成了一圈。
“她之所以可以肉身不腐,青春永驻,还是多亏了这摆渡草。”焱帝的眼神飘忽不定,望着这摆渡草喃喃道,“可别小看了这玩意,当年,我也是花了半条命才换来的这么一小点。”
焱帝开始翻阅羊皮卷,时不时舔舐一下手指,拈起一页接着翻。
不知为什么,叶天总是感觉自己看到了焱帝眼睛里的泪水。
身为一国之主,无论何时都没有掉过眼泪,唯独面对杨琴这个女人,焱帝的眼睛里确实常含泪水。
这里面的蹊跷不由分说,叶天暗暗下决定仪式结束之后,还得细细问问其中一人。
终于,焱帝翻到了他想要的那一页。
事实上,这一页的位置他再清楚不过,之所以要这么慢慢的,一页接着一页的翻找,就是为了使自己在世间存活的更长一点。
“即使是最后一秒。”焱帝拿着匕首划开了自己手指,一滴滴血液滴在了那黑暗的石头上,显得那般血红,阴森。
“我也只想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