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琅看着外面开始下起小雪的天空,傍晚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安静,这个聂家,在聂老爷去世后,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无声地发生着变化。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升起,便急忙融化了,解琅从床上醒来,窗外的年叽叽喳喳叫着站在萧条的树枝上,显得有些凄凉。
周叔着急地跑上楼,还来不及敲门就跑了进来,解琅看着焦急的人蹙了蹙眉。
周叔连忙后退了一步,喘息着,压低焦急的声音说着,“码头出事了。”
解琅愣了一下,连忙起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怎么回事?”
“码头上捞起来几具尸体,有我们的人,也有清行盟的人。”
解琅回头看着吴叔,“怎么回事?小瑞呢?”
吴叔帮忙穿衣服的手愣了一下,忐忑地看着面前的少爷,“小瑞不知所踪,我正在派人找。”
解琅立刻穿了衣服,着急地往外走,吴叔跟在后面上了车。
码头围了许多人,几具冰冷的尸体躺在码头上,巡捕房的人已经在现场戒严了,还有尸体正从下面捞上来。
赵琼站在老远正拍着照,解琅从车上下来,麦诚连忙上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解琅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面前的尸体都是他眼熟的面孔,小瑞的尸体在后面捞上来,就躺在旁边,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鱼唇乌黑泛白,看起来格外冰冷。
清行盟的人死了两个,所以清行盟的老大,牛文奎也在现场,看着愣在原地站着的解琅冷笑着。
“聂少爷,解释一下吧,我的人死在了你的那头。”
解琅没有看他一眼,脚步沉重地向前,走到小瑞面前,眼眶充血,青筋暴起,拳头紧握着蹲下去,看了一眼冰冷的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
沈家的车从那头路过,车上的人看向那头,“怎么回事?”
“老板,聂家的那头出事了,好像死了几个人。”
“牛文奎怎么在这里?”额头有疤的男人看向前面拿着报纸戴着眼镜的少年。
“华哥。”少年回头笑着,“死的人当中有两个清行盟的人,他作为老大当然要出现,而且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找这位初出茅庐的小少爷麻烦,他怎么会错过。”
旁边的人一直歪着脑袋往码头看,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华哥拉住他的手腕,“老板,这不关我们的事。”
“看看。”
少年笑着摊摊手看着华哥,也跟了下去,华哥冲司机道,“在这里等着。”
少年在少年挤出一条道来,沈少爷就跟在后面,站在码头上看着。
解琅蹲在尸体旁,抬手躺在地上的人,冰冷的身体没有半点回应。
牛文奎嗤笑着,“聂少爷,别给我演什么重情重义,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周叔眉头微蹙,目光冷冷地看着油头粉面,身材发胖的男人,手上戴着金链子,一副暴发富的样子,身后的小弟一个个凶恶地看着他们。
解琅不紧不慢地替小瑞盖上了白布,站起身来,表情冷清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牛老大要怎样的说法?”
沈少爷站在外面,饶有兴趣地看着解琅,华哥站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这孩子如今可不容小觑,也只有牛文奎这种莽夫才以为他初出茅庐好欺负。”
牛文奎冷笑着,“聂少爷,我的人死在你的码头,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解琅仍旧不紧不慢地说着,“你的人跑到了我的码头,并且死到了我的码头上,难道不是牛老大给我个解释吗?”
牛文奎唇角抽搐着,“你不要欺人太甚!”
身后的小弟立刻上前,拔出随身的斧头,周叔上前一步,不屑地打量着一群人,身后的家仆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我的人在自己的码头做事,却和你的人一起死在了自家码头上,我还没问你牛老大怎么看的手下?来我们码头做什么?是怎么对我的人下手的,你倒是质问起我来了?”
“你!”牛老大愤怒地扔了手里的烟头,愤怒地踩灭,“小子,我剁了你!”
聂家的家仆立刻上前,双方对质在码头上,周叔表情阴冷地站在解琅身边。
华哥无奈地笑着,“这小子不讲理这里,却是学到他父亲真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