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巧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也没兴趣注意,拿着棒子捶打着衣服,偶尔旁边的小媳妇和她说话,她笑着答上两句。
田荷花在田巧来了之后,就开始使劲炫耀她头上的那根银簪,说是顾家华亲自给她买的云云.....好似故意说给田巧听的。
此田巧早已非彼田巧,对于田荷花的话,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她很吵。
半个时辰后,田巧洗完一盆衣服,提回去晾着,然后又回来洗床单被套。
彼时已经快上午十点了,小河边已经没人,太阳炙烤着大地,田巧蹲在小河边热的不行。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捶打着床单。
一股微风吹来,河面荡起圈圈涟漪,床单被波浪拉开了一点位置,田巧的手也适时偏了一下。
霎时间,洗衣棒直直打在了手背上。
“啊。”田巧吃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眼圈顿时就红了,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田巧虽然是孤儿,但生的娇气,有洁癖,害怕疼,女生有的特质,她全都有,而且还更严重。
张实正在院子里修床,就看到田巧聋拉着脑袋,眼圈红红的回来了,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咋了?”张实皱眉看着她。
田巧闻言,眼圈更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巴拉道:“相公,我手受伤了。”伸出那只受伤的手给张实看。
张实见手上红了一大块,都隐隐肿了:“手怎么了?”
“洗床单的时候........”田巧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委屈的不得了。
“疼不疼?”张实见自家媳妇惨兮兮的。
田巧点头:“疼。”
“那我带你去看村里的赤脚大夫?”张实道。
“嗯。”田巧最怕疼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河边把衣服拿回来。”
“嗯。”
张实大步流星去了。
于此同时,田巧从嫁妆里翻出自己的荷包,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片刻功夫,张实便拿着床单被套回来了。
“走吧。”
田巧乖巧点头:“好。”
两人走了十分钟左右,便到了赤脚大夫那里。
赤脚大夫给田巧看了伤,道:“这伤没有大碍,抹点药酒就好了。”
“好。”张实点头。
“抹的时候还要揉一揉,把瘀伤化开,好的快。”赤脚大夫仔细叮嘱,他是个外男,不方便做这些事情。
“好。”张实耐心的听。
两人谈好以后,张实凑在赤脚大夫耳边小声道:“牛大叔,您看这回的费用能不能先欠着,等过段时间在给您?”张实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近娶亲,家里的余钱已经用光了。”
赤脚大夫道:“没事,下次给也成。”张实在村里的信誉度还不错,赤脚大夫也卖他这个面子。
田巧离的远,没听到两人在嘀咕什么,临走时准备结账,却被张实拉着离开了,说已经和赤脚大夫说好了。
田巧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离开了。
回到家,田巧把身上的一两银子交给张实。
张实家有多穷,她是知道的。
“相公,这一两银子用来家里开支吧,今日我瞧着家里还有好些东西没有置办。”田巧说的委婉。
“不用。”张实一口回绝,他怎么能用女人的私房钱。
“相公,你就拿着吧......”田巧话还未说完,直接被张实打断:“不用再说了,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涂药酒。”
“哦。”田巧察觉出张实的意思,也没在强求,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张实倒了一些药酒在田巧手上,然后用力帮她揉。
“哎呀,好痛啊。”田巧吃痛,眼圈又红了。
她最怕痛了。
张实听到田巧娇滴滴喊痛的声音,后背一僵,干咳了两声:“你忍着点。”
“啊,相公,真的好痛啊。”田巧晶莹的泪珠哗啦啦的往下滴。
张实额头青筋暴起,这对于他不亚于一场折.磨。
该死。
“别出声。”
“哎呀,太痛了嘛!”田巧委屈巴拉。
“娇气。”张实埋着头,仔细的为她抹药酒,看不出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