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恭敬走进来,将食盒放在红木圆桌上,余光瞥见幔帐下的威武大将军背上新鲜抓痕伴着战场疤痕,正弄怀中姑娘含泪娇喊王爷,正经人哪见得这般白日淫喧,收住眼神道声罪过便退了出来。
“你怎么这般香?”赵骥手撑在她耳边,抵住她额头,压低声音道,“本王拿你件小衣,在营中便念你不止,夜夜梦你,若是把你带在身边,怕是连路都不会走。”
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这种东西,施娢也不会送,她红着眼眶拿着手里帕子轻捂住胸口,不想在白日被他看身子,道:“王爷起来,该用早膳了。”
赵骥道:“先说说你刚才在想什么,莫不是趁本王不在便找了情郎,害了相思病?”
她不敢置信般看他的眼睛,道:“妾有王爷这种顶天立地大英雄,旁人怎么瞧得上眼?”
不管真假,赵骥听了她的话,心情却是愉悦多了,离开不过几日,他却恨不得走哪都能瞧到她脉脉盈眸,日|日夜夜都拎她在怀中,他问:“那你这是在愁什么?”
“妾、妾只是想自己身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要不然怎么这么久都没能怀上王爷的孩子,”施娢扭过头,红着脸小声道,“妾想要为王爷生儿育女。”
她后面的话越来越低,好像很不好意思,眼眸干净得让人认为她是不了解世家中的规矩,像她这种梨园戏子出身,被养父专门培养用于挣钱的,或许真的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王府的意义。
赵骥没说什么,倒是笑了出来,沉声道:“这种事情随缘便是,倒还是本王不够尽心,让你能想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窗外的天色不错,施娢嗫嚅,好像被他说得脸愈发红了,经他一番不紧不慢的胡闹后,又得重新梳洗。
赵骥重新帮她挽上散开的发髻,给她擦粉润脸颊上的薄汗,抱着她娇小身子坐在圆桌边用早膳,饭菜都已经温凉,连那碗专门给施娢的养身汤也没有了热气。
他顿了顿,知道避子汤苦,施娢从前含着泪小口小口喝下时,就一直在嫌弃它又苦又涩。
没人比御亲王谨慎,若是在未来王妃入府之前就让外边女子怀上孩子,对谁都不好看。
但赵骥还是将这碗汤放远了些,道:“今日便不喝汤了,你学戏也不急于一时,本王待会带你去山中消暑。”
“不想去,”施娢方才还在想怎么推掉这碗药,见他动作心中微微奇怪,却没敢问,只是摇头道,“妾不想出远门,只想和王爷待在屋中。”
他手捏她脸颊,漫不经心道:“娇蛮,不去便不去,这间院子靠近戏院总归是闹腾,本王给你买了间新宅子,地契放在床头,过几天搬过去,今天带你去瞧瞧,放心,跟你爹说过了。”
施娢微张口,羞意涌上心头,像山间绽放幽兰,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这是来自御亲王的赏赐,如有钱有势的恩客给妓子珍宝,仿佛女人只是他家养的宠儿,不必商量到底要不要做,只告诉一个结果。
如果不接,对她这种身份,便是不知礼数。
她应了下来,颤颤睫毛卷长,面颊白里透红,雅贵又夺人眼球。
赵骥收回手,又笑了一声,眸色也深了不少,姑娘家羞起来,总是要面颊带绯,红扑扑,如果不是他定力够,念她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早就把她锁在屋中,不许任何人染指。
免得她像狐狸精,浑身都是风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