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果然堵住了乔南期剩下的话语。
“婚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回去了,”他只是说,“你也回去吧,外面冷。”
“我不怕冷。”对方脱口而出。
“我怕。”
乔南期抓起了他的手,牵着他往外走。
“你干什么!?”
这人没有说话。
他从来力道都比赵嵘大得多,雪地又松软得让人无处着力,赵嵘没有防备间,一下子便被他拉着往停车的地方走。
他挣了挣,本想开口阻止这人,可不知是不是乔南期此刻散发的气场实在太过可怕,像是随时都要发疯一般,他一瞬间竟不知开口要说什么。
乔南期拉着他到了车旁,一手开了车门,一手拉着赵嵘坐进了后座。
赵嵘想起上一回去乔南期公司时发生的事情,猛地开始用力挣脱这人的手,站在车门边不愿进去。
“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好不好?”乔南期的语调近乎温柔,可他那双眼睛深邃幽沉,像个疯子一般,“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不敢做什么。你相信我,我真的已经不敢了。”
他曾经那么骄傲,此刻却不断地重复着“不敢”二字。
“只是外面冷,我怕你凉着。”
这句话的语调很轻很缓。
疯狂的温柔。
赵嵘一愣。
车内空间狭小,他那双眼睛里,此刻只足够倒映下乔南期的身影。
乔南期已然拉他坐了下来,关上车门,又开了暖气。
暖烘烘的空气缓缓洒出,车窗玻璃同外头冰凉的空气相交,编织出一层朦胧的雾,仿佛将他们同外边的一切隔开。
赵嵘已经被冷得有些冰凉的手渐渐恢复了温暖。
他没有想到乔南期会这样,一时之间,没有下车。
他同乔南期一起坐在后座上,压着嗓音说:“你如果要说的是我们已经车轱辘过许多次的那些话,真的没有必要。”
“我要结婚了,”他第一次正面和乔南期说出了这句话,郑而重之,“乔南期,我要结婚了。”
“就在半个月后。”
赵嵘话语一顿,他突然被乔南期目光吓到了。
这人眼眶微红,双眼也浮现着憔悴的血丝,直勾勾地盯着他,不似之前那般幽深,反而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但他必须说完。
他喉结微动,加重了语气。
“——其他事情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