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落下,琴声响起,与磁性深情的歌声相互融合,化成最柔软也最锋利的武器,破开和她之间相隔十年的屏障,撕掉所有不该存在的阻隔,赶到她面前,紧紧箍住她的心脏。
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琴音余韵已消,偌大礼堂里还鸦雀无声,没有掌声响起,反倒有些不肯再压抑的遗憾抽泣声,有直爽的女生勇敢地站起来大声说:“教授!你是我们大家的!”
气氛瞬间松弛,戴颂胸膛微微起伏,转头望向观众席,含着笑清晰回答:“我的课是大家的,但我,是她的。”
男生们最先发出起哄加兴奋的欢呼声,站起来连声鼓掌,女生们也大多都是仰慕的心思,很快就想开,加入了鼓掌大军,希望她们C大的颜值之光能够真正幸福。
戴颂离开舞台后,钢琴随之撤下,主持人终于被放出来说词串场,底下却没什么人听,还在议论纷纷戴教授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不禁又牵扯出最近盛传的他已有爱人的消息,不禁都探着头往家属席上张望。
好在家属席上年纪大的多,有不少人趁着这短暂的空档,相继起身去买水放风,把悄悄哭成一团的红枣彻底淹没。
死死攥着的手机发出轻微震动。
她知道一定是他,泪眼模糊点开,看见上面写:“你左手边有一扇标着设备维修的小门,进来。”
红枣蹭蹭眼睛,抬头朝左张望,果然那扇门在拐角处,很不起眼,人来人往也没被注意到,她站起来,低着头混进来回经过的观众里,挨到门边推了推,是锁着的。
微信紧接着亮起,“门外是你吗?”
红枣颤抖着回复,“是。”
那扇门悄无声息地飞快打开,由于背着大多数人的角度,没有谁注意到这短暂且微小的变化。
红枣被一只温热的手拉住,轻轻扯进去,下一秒,门在身后关闭落锁,面前的人呼吸灼烫,捧起她哭得冰凉的脸颊,不容拒绝地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戴颂进攻急切,但毫不粗鲁,像对待至宝般,既恨不能立刻占为己有,又轻柔呵护小心翼翼。
他把手垫在她的脑后,压着怀中人靠向门板,永远汲取不够似的掠夺她唇齿间所有脆弱的湿软,直到她被他钳制的双臂主动抬起,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紧紧搂住他,他喉间才隐隐发出满足的轻叹,更加长驱直入,要让她完全被自己的气息浸染。
“学长……学长……”她模糊的哽咽着。
戴颂把人从门板上捞起,用力抱进怀里,在她耳侧不断轻吻,哑声要求:“叫我名字。”
红枣的眼泪再次无意识滑下,顺着眼角滴在他纯白的衬衫上,“戴颂……”
戴颂闭住眼睛,颤声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爱你,只爱你。”
红枣沉沦在他颈间温暖溺人的气息里,什么都不愿意考虑,也不再害怕是不是身在梦中,直接踮起脚,挂着泪把自己凑近,仰头主动送上滚烫的嘴唇。
外面的热闹喧嚣还在持续,却像发生在另个世界,他们身处少有人来的礼堂维修通道里,大门紧闭,四周安宁,只有上方一扇小气窗里透进些许斑驳月色,洒照在交叠的人影上。
红枣脱力地靠在戴颂怀里,抽着鼻子努力稳住躁动的喘息,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慢吞吞伸进连衣裙的口袋,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沙哑地嗫嚅:“这个……我想问你……”
戴颂垂眼看清,下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什么?”
红枣纠结地抓紧,“是你的笔迹写的。”
“是吗,”他低低地笑,把她抱稳了,“那你念给我听听。”
纸上的那句话,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口……可是,她又真的想问清楚。
红枣一脸小委屈地把纸缓缓展平,看过无数次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可是淡淡月光洒下,把上面崭新的内容映得清清楚楚。
直到此刻,她才注意到纸张新鲜的触感,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
她怔怔盯着上面的内容,戴颂轻声说:“告诉我,写了什么?”
红枣声音哽住,好半天,才发着抖,一字一字小声喃喃,像不可置信地在说给自己听,“穆红枣,我爱你,请你和我共度余生。”
戴颂低头吻住她微微开合的唇,不舍地流连许久后,贴近她耳边,“其他都是假的,只有这句是真的,”他无比郑重地重复,“穆红枣,我爱你,请你和我共度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陈晓东版本的《我愿意》,很静很深情,教授唱的就是这版的编曲。
下章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