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蕙兰不能扭头,如果能,她肯定把头扭过去了。
夫妻俩在女儿的冷漠无声中,尴尬地唱完生日歌,张父没等张母切蛋糕,就说有急事要走。张母怒急,气得摔了蛋糕刀,对前夫破口大骂。
张蕙兰当即按下按钮,叫护士前来把这对夫妻请了出去,蛋糕也让丢了。
张母抹了抹眼泪,哽咽说:“兰兰,妈妈以后再来看你,你不要恨妈妈,妈妈也是没办法,你爸那个畜生不愿承担责任,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养活你,你在研究所好好的,有什么事就给妈妈打电话。”
张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张蕙兰一字没回。
李所长站在病房外,看着坐在窗前貌似发呆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多注意点,别让她……找到机会自杀。我等会儿联系心理医生过来开导她。”李所长叮嘱护士。
中年护士满眼同情地瞅瞅女孩,点头,“放心,我会时时刻刻盯着她。”
李所长在回去自己办公室的途中,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来自他一个同样研究基因治疗的好友。
好友告诉他,那位舒国宝打算找人临床实验他的新药,而这个新药和基因修复有关。
李所长挂下电话,只犹豫了一分钟,就给舒展实验室公布出来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几经转折,终于转到舒展那里。
李所长听到对面传来“你好,我是舒展”的声音时,忍不住笑道:“舒教授,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我是李祥年,还记得我吗?我们曾在前年的世界病理学术汇报大会上见过一面,我在QT市基因……”
“我想起来了,李教授你好,你找我是因为试药的事?”舒展开门见山道。
李所长还在感叹:“我没想到两年没见,你竟然开始研究基因了,你这是打算跨行吗?”
舒展已经接到很多类似电话,他真的已经没心情也没时间再进行商业互吹活动,说话就比较直接:“算不上跨行,我只是偶尔发现了一些对基因修复有用的物质,并用它们做成了药剂。”
“你这话可真是……”外行。李所长咽下了这两个字,舒展在药剂学界的地位让他相信这位不可能随便信口开河,“如果你的药剂真的对修复基因有效果,我这里有一个病人,可能非常适合参加你的临床实验。”
于是半天后,舒展在自己的实验室亲眼见到了患了石人症的张蕙兰。
张蕙兰戴着大大的口罩,僵直地半躺在一张残疾车上,神情没有一点小女孩的天真,她看起来就像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眼神就没有停留在现实中。
舒展一看到这样的张蕙兰,当即皱了皱眉头。
亲自推着张蕙兰的李所长有点紧张,“是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