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些惊骇。他的身手在全岛都是数一数二的,这突然来了一个如此高手,但他竟然半点没有察觉。
容越身穿夜行衣、蒙着面,一言不发再次向他攻去,手中长剑气势凌厉,剑气凛然,让杨安进几无还手之力。
他的袖口又是被划破一道口子,往后退了退。
杨安进咬了咬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他今日恐怕是要陨落在此了,这也不失一个不错的结局,至少他再也不用做一名海盗了。
“你的武功路数,是哪一门哪一派?”
容越开口了,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如玉石碰撞一样好听。
杨安进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看得出来,这人的身手在他之上,如果只是想杀他,刚才已经动手,可是对方却并不急迫。
“无可奉告。”
容越听了也并不生气,又是一次抬剑,更加提升了几分速度和内力,下一秒,一道凌厉的剑光朝着杨安进劈过去。
啪嗒——
他的铁质面具重重摔在地上,声响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出。
“容越,你没事吧?”雪念落到他的身边,仔细瞧了瞧他一身。虽然她对容越的身手很有自信,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我没事,”容越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雪念放下心来,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只是这一眼,彻底让她愣住了,“你,你,你怎么会?”
刚才那道剑气并没有杀了杨安进,反而让他有些苍白的面孔完整的露了出来。
他手上的剑颤抖了一下,心底有一个猜测慢慢放大,“你,你们认识我对不对?你们知道我是谁?”
他是一个失忆之人,流落海神岛这么多年,没有一日放弃寻找自己过去和身份,但是始终一无所获。
雪念震惊的拉了拉容越的衣袖,“他,真的是?”
容越点点头,“确实如此。”
刚才他在树上观察杨安进的画作的时候,看到他在女子的右耳耳垂上点了一颗红痣,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奇异的猜测闪现在他脑海。
“那个,”雪念把佩剑放到了一旁,姿态也比刚才放松了两分,“如果我没弄错,你的名字叫秦元君。”
这次容越取名的时候取得就是这个名字,元君,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这一位姐夫。
杨安进暗暗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确实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他扯了扯嘴角,老天对他总算不薄,他终于找到自己的过去了。
这下双方的气氛也不同了,杨安进起身把门关好,“你们坐吧,”他很清楚对方不是来杀他的,那么他也只能以礼相待了。
“可以和我详细说说我的过去吗?”
雪念看了看沉默着的容越,只好先开了口,“你的身份是大秦长公主殿下容昭的驸马爷,你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今年过完年就六岁了,他的名字叫秦铭之。”
杨安进,不,是秦元君眼中满是震惊。
容越见此也不开口,而是直接捡起了地上的画作,瘫在桌面之上,拿起画笔开始画完这副画。
秦元君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是如此贵重,难怪这么多年他走南闯北都未曾遇到认识他的人。
“你当初也是大成的将军,在一场与北胡的交战中失踪,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可是谁知道你流离辗转,竟然到了这海神岛。”
如果不是这次她和容越主动跟着到岛上来,恐怕秦元君永远也不知道真相,而宴羽不知真相,或许会把他当成普通叛党一样绞杀。
容越那里三下两下就画完了长公主的画像,递到了他的手中。
秦元君看到这画像,几乎当场就要落下泪来。就是这个面孔,就是这个身影,他无数次在梦里苦苦追寻,但是始终没能捕捉到的画面。
“阿昭。”
他含着泪抚摸画像,连手指都在颤抖。
“你想起来了?”雪念眼中一喜。
秦元君摇了摇头,“不,我没有想起来,这个名字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他说着随即捂住了头,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疼痛袭来。
雪念见状立即上前,给他把脉,随即眼中一惊,“他中蛊了。”
秦元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你,你说什么?”
雪念却没有时间和他慢慢解释,取出腰包里的金针,快速的给他施针。好在秦元君对雪念十分配合,只是片刻,他便慢慢恢复过来。
“姑娘,你刚才说的中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