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信出去后的第三天,雪念就一直等着慕白那边的消息。按他们的要求,瑞王应该在今日落日前将银票送到他们指定的地方,可偏偏时辰快到了,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念念,该用晚膳了,厨房今日做了你爱吃的松鼠鲤鱼。”容越从门外走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姑娘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
“我不高兴,”雪念叉着腰,“瑞王那个混蛋竟然敢欺骗我的感情。他明明答应了要把银两送回来的,可是他打算放我鸽子了。”
容越眨眼,猜了猜“放鸽子”的意思,过去牵着雪念往回走,“念念不气,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先把饭吃了,我们慢慢想。”
雪念鼻子动了动,闻着桌面的菜香确实来了两分兴趣,又提起筷子开始吃饭。
容越一如既往只顾着给她夹菜,雪念实在看不过去,只好也给他夹了不少,还凶巴巴的让他吃下去,“你看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瘦了,要好好养回来,我喜欢脱衣有肉的。”
容越手上动作突然一顿,“脱衣?”
雪念突然脸颊绯红,“那个,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你知道吧,不是真的脱衣服......”
容越见她慌慌张张,突然就笑了,倾身靠近他,“念念想让我穿衣我就穿,想让我脱衣,我也随时可以脱。”
雪念听着他低沉的声音说着这么暧昧的话,突然脑子就是一片烟火。平日里这么禁欲又如谪仙一般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杀伤力实在太大。
“快吃饭吃饭,等会菜都凉了。”
雪念欲盖弥彰的转移话题,不过好在容越看出了她的窘迫也没有继续再逗她。只是这一顿温馨的晚膳终于还是没能持续到结束。
半盏茶以后,红袖就走了进来。
“启禀主子,陛下急召殿下入宫。”
雪念微微一惊,“现在?”皇帝为何会在夜间召容越入宫?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听这意思,似乎是与容越本人有关?
容越抬起手帕,给雪念擦了擦她唇角的糖醋汁,“不怕,我去去就回,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雪念见他从容,心中也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容越是谁啊,他的智谋可远在她之上,而且他如今的模样就说明了他是胸有成竹的。
“那你早些回来啊,”雪念挥了挥手,眼中略有些不舍。
容越微微一叹气,他越来越承受不住她撒娇的模样了怎么办?他俯身在她眉眼落下一个吻,“等着我。”
此时,皇宫之中,又是御书房,御史大夫汪明和瑞王容泽都跪在地上,而皇帝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容越一到,就立即行礼,对着御书房里的人也并不感觉到意外。
“不知父皇连夜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
皇帝皱眉,看了看桌面的奏折,最后有些气愤的摔到地上,“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那兵工厂当真是你的产业?”
瑞王嘴角微微上翘。呵,太子既然算计他,那就要准备好被人算计回去。这兵工厂本就与他在明面上没有联系,如今只要稍做手脚,就可以把它和太子联系在一起。
而且他还对里面的兵器做了手脚,更加坐实了太子的身份和他谋逆的意图,他倒要看看太子如今该怎么脱身?
容越不慌不忙捡起地上的奏折,平心静气的看了起来。
皇帝见他如此淡然,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兵工厂可是登记在太子府管家张廷的名下,而且里面的兵器竟然带有龙纹,你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史大夫汪明也趁此机会开口,“据微臣查证,这兵工厂已经运营至少半年有余,其中锻造的兵器皆是上等,那龙纹微臣也特意找人查过,并非是太子殿下专用的四爪金龙,”言下之意,太子这兵工厂必定与谋逆有关。
“陛下,此事虽然可大可小,但微臣认为废立太子兹事体大,动摇国体,还请陛下从轻处置。”
容泽听了这话,也是内心暗笑。这汪明果然是只老狐狸,明面上是为太子求情,实际上则是把这屎盆子扣在了太子的头上,让他怎么都无法洗脱。
皇帝脸色更差,怒而看向容越,“太子,你来说说怎么办?”
容越微笑抬头,依然不见任何慌乱,“父皇既然有疑问,不妨召太子府主管张廷入宫盘问,弄清楚事情真相。”
皇帝脸色微微有些缓和,“这倒也有些道理”
容泽脸色微微一沉,汪明就抢先开口,“请恕微臣直言,这张廷毕竟是太子府臣子,他绝不可能背叛太子殿下,因此他矢口否认这兵工厂与太子有关,或者自己一力承担罪责,微臣认为他的证词不足以取信。”
皇帝不耐烦的捏了捏眉心,端起桌面的茶杯就猛灌了两口,“那就等人来了听听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