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找上门来的时候,望着多日不见的墙又高了数丈,眼角一抽,从大门踏了进来。
璇玑楼因着之前的明智转向,现在已压了其他四大家一头,可算得上与官家朝颜阁平起平坐的大易楼。
楼中的人心理素质到强,眉眼还未飞到天上去,显然是被敲打了一翻,见着灾星进门,也如平常客人一般引上楼去,没有过多的谄媚傲气,叫玉郎暗赞一分。
“你们楼中的君姑娘在吗?”
那侍女看了玉朗一眼,不动声色地斟了茶:“君姑娘大早就出门去了,玉公子不如在此处等等,楼中新出了菜品,送与玉公子尝尝。”
璇玑楼除了顶楼的易阁为世人所称赞,这菜肴也是一绝,玉郎刚从宫中带了消息出来,还未用过午膳,本意去了君念辞院中道明来意,顺便饱下空空的腹,却不想来的不是时候,这人大早就出去了。
玉郎点点头:“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侍女摇摇头,表示不知,挥手让人下去,换了酒壶,一侧的茶冷在一旁。
“玉公子一来就找君姑娘,要不要去告诉楼主?”
那侍女走远了去,才拉过一人咬耳朵。
那侍女也是惊奇,看了眼身后的隔间:“还是告诉楼主为好,如今君姑娘可算是楼主的心头宝,若被玉公子勾了去,咱们怕是…”
想起多日未见的秋月姑娘,两人身上齐齐发冷。
那君姑娘眼见不过及笈之年,却不想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知秋月为何开罪了她,竟被扔进了暗楼去!
暗楼可是楼中人的禁忌,更别说那秋月是楼主的贴身侍女,眼也不眨,就将人送了进去,君念辞现在可是众人惹不起的人物!
若说之前,君念辞在众人眼里不过是颇有姿色的女子,才得了楼主青睐,但如今看来,不仅仅如此。
君念辞一早便带着两人出门逛去了。
孟于领着三个人到了雅间,将账本交给她过目,君念辞倒没有亲自看,交给阿落,让孟于教她看账本。
她秉承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孟于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将君阁作得风声水起,加上当今皇帝曾经光临君阁,城中的贵族风向自转,这才是早晨,君阁中已有了不少人。
不止有酒,还有美人。美人知书,达礼,是最为暖心的可人儿,无论是失意还是得意,都能在君阁找到倾诉的人。
这便要归功于楼中的调教,阁中美人最大的一点,便是卖艺不卖身,作为女子,最上乘的,便是让男人可望不可极。她深知这一点,暗楼送来的人本就极好,再一点拨,更是得心应手。
“念儿,这是你的手笔?”
夜墨随她踏出酒楼,立于春景之中,春光流云,泉水涓涓,柳条抽了长芽,在春风中立于溪流两侧,两人行过木桥,在园中信步谈天。
一袭白锦立于春色中,君念辞才及他的肩,微微抬头,便见他清秀雅净的俊颜,心上不免软了几分,默许了他的称呼,点了头。
夜墨欢喜她,她欢喜慕临渊,慕临渊于她,是一个目标,不撞南墙不回头。
而夜墨不一样。她对于夜墨,有莫名的信赖,也许是前主的感情影响着她,而她,也不愿因为这样的感情而失去夜墨,他是纯洁的,是自己不该,惹上了他却不能给他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