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地,屏风后走来位女子,一身干练的衣裳,年过三十却依然风行雷厉,一上来就直奔君念辞等人,上下打量。
“看着不是恶人,能忽悠到我爹,想必也是有点真本事,”说罢拉起君念辞就往屋里钻:“快些快些,饭菜都要凉了!”
愣愣地回头,与身后的阿落对视一眼,哭笑不得,这家父女,真是一对活宝。
晚间用了饭,严老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他女儿也拿过那图纸过去看,一眼也是眼睛锃亮。
“好手笔!这是出自你手?”见君念辞点头才赞赏,“没有多余的物件,干练简明,难怪我爹能答应你们,得了,你们就住后院,那儿还有几间空房,饭钱也不要了,权当是这东西的回礼了!”
哟!爽快!想不到,不止严老是个锻造师,看他女儿这架势,也是个懂行的!
这锻造师讲的就是体力,一般女子可入不了行,想来是耳熏目染。
晚间的时候,阿落与君念辞睡在一处,正是转春的时候,夜里还带了点凉意,两个人窝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
“小姐,你可真厉害,一张图纸就解决了我们食宿的问题。”
回过头,看见她充满笑意的眼睛,转过身面对她,“这是多亏严老是个有追求的人,下午不是来了那么多锻造师,可只有严老看出了问题来,而且还看出我们没有去处,这是在给我们圆谎呢。”
“啊?”阿落惊讶,缩进被子里,眼睛瞄了瞄四周,小声道:“那严老…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啊?”
君念辞听得好笑,在她脑门上敲了个响:“我们身无分文,有什么好企图的,说到企图的话,”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模样,饿狼扑食般扑上去,“不知道是不是骗你去当孙媳妇儿!”
“啊!小姐你好坏!”
夜里听见蛐蛐儿的声音,和门内传来的嬉笑声,爬在门口听了会儿的严纪闹了个大红脸,心里暗暗怼了一声:“谁要娶她了!”
过了一会儿,屋内再没了动静,这才离开房门,借着月光蹑手蹑脚地走出小院。
小院里一时没了声息,月光清冷,阴影处走出来个人影,一身斗篷,跟了上去。
出了后院,便是一处长廊,外侧一池荷塘,才开春不久,那塘中残荷未消,绿荷还未长,留了丝冬景的冷气,所幸长廊上挂了几盏琉璃灯,夜里也有个照明的。
“爷爷也真是的,见是人就往家里收,害我被娘好一顿唠叨。”想起饭后娘逮着他后就一直唠叨他,耳朵又起茧子了!
“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还有那个男人!大太阳的戴着个斗篷,阴阳怪气儿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哎哟!”
正埋怨着,脚上像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跤,整个人摔在长廊上,得亏严纪眼急手快,扶住长椅这才没摔个狗啃泥。
“什么东西拌着小爷!”再回过头去,长廊上空无一物,远处有个家丁提着灯笼走过去,也没瞧见什么人。
“咝,”按了按脚踝,确定没扭到,这才又起身走回自己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