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钱人都要出国旅游,再不济也要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不光是视觉上,连身体上也是一种享受。
一种突如其来的哀伤涌上心头,岑远坐起来,眼睫低垂,曾经有一个人,他也有一双这样灿若星海的眸子。
“谢如镜。”
到现在,想起来都会有一种钝痛残留。
某天,白白嫩嫩的小少爷突然发起脾气,岑远当时并没在意,他自以为过几天就好了。而恰巧他有一部戏要接拍,等忙完想起那件事,小少爷已经走了。
没有留下一句话,像是赌气一样参军入伍,他当时已经有了悔意,想道歉却发现自己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也去找过他家人,很不幸,他碰上的是谢如鹤,小少爷的二哥,或许不是意外,当那人讽笑着问他是谁,岑远心里已经明白,他不该来。
果然之后失去了一切机会,最难熬的时候,他在天桥底下风餐露宿,半个月没洗澡,也连着扒了半个月的垃圾桶,最丢人的是和流浪狗抢过食物。
真是丢脸,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或许是见他已经过得很惨,那人终于没兴趣了,才慢慢一点点熬出头。
等到再见已经是三年之后。
小少爷成了军痞,脸上一道长疤横贯整张脸,血肉外翻,只差一点点,连眼珠子都能勾出来,比之李叔的还有狰狞可怖。然而让他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当时他冷漠的眼神,受不了,他逃掉了。
之后就再没遇见过。
陆陆续续听到他的消息,兄弟大战,争夺家产,世人都说小少爷是最大的输家,被兄长赶出家门,父母断绝关系。
再后来他穿越,前一夜的最后报道是谢氏集团破产,“弃子”谢如镜公司上市。
岑远知道,最后还是他赢了。
常青藤毕业高材生,特种兵王,他闭上眼,轻叹一声,既开心又难过。
只有一声祝愿:朋友安好。
“咚咚——!”
盖着被子,岑远完全不想动弹,床上躺的正舒服呢。
唉!
还是掀了被子下床,抓抓凌乱的头发,下意识的按开手机,十一点二十五分!
哦NO!
谁呀,半夜不睡觉乱敲门,快困死了,他沉着脸打开门。
和明亮的房间相比,这里的走廊灯光黯淡,尤其是夜里静悄悄的更加让人不喜,或许还有一丝恐惧。
一开始岑远毫无所觉,他还在生气敲门的人是谁,入眼却是一片黑色,浓重的阴影遮住他的身形,无孔不入的海腥味侵袭着鼻腔,他心里咯噔一声,脖子好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动作迟缓,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滞。
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视线凝聚起来,看清来人的一刻他胸口提着的一股气瞬间驱散,抿紧嘴巴,眼里怒火熊熊燃烧!
然后他十分解气地踢了男人一脚!
“卫昭!”声音半压抑半激动,可不是高兴,看他像是高兴的样子吗?
这个混蛋!
岑远咬牙把人迎进去,原本想狠狠甩手把门关上,顾忌着现在是半夜,一定会吵醒其他人,他只能憋闷的轻轻阖上门。
就这么一抬手的功夫,等他回来就看见那混蛋已经躺在他床上,这房间隔音可是很好,他登时就怒了,越看这家伙越不顺眼。
“你给我起来!”咬着牙就要把这家伙从床上揪起来,吓了他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然后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成功了。
“你怎么了?”
岑远觉得不对,卫昭的体力他最清楚不过了,现在软踏踏的连他都能推动,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心神骤然一紧,色厉内茬说的就是他了,刚才还怒气冲冲,现在已经坐在床边担心起人来。
卫昭摆摆手,失去岑远的拉扯他又跌到床上,原本紧皱的眉宇倒是舒展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