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陆继生是这么一种人,她沉下脸说:“陆先生,你不能这么打孩子!”
陆继生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说:“他就得这么打。”
“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就得教育。”陆继生理直气壮地说。
“你这不是教育,你这是殴打是虐待,这是犯法的。”姜爱兰实在没法子,撂出狠话来:“你要再这样打下去,我可报警了!”
陆继生终于气喘吁吁地松下手来。
姜爱兰夺过皮带,说:“陆先生,我来不是让你打孩子的,要是知道你这样,我绝对不会过来,刚刚我们家静静也说了,起先是她的错,后来陆北尧推人也不对,但总归是我们引起的,我们向你们父子道歉,希望你能够用正确的办法教育孩子。”
尤静压着心里的各种不满和害怕的情绪,紧跟着说:“陆叔叔,陆北尧,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陆叔叔你不要再打陆北尧了。”
陆继生根本不相信陆北尧没错,他说:“尤静,你不要替北尧说好话。他是什么样子,我一清二楚,就得打,他才知道错!不打不行!”
这是什么话!这是一个爸爸应该说的话吗?!
尤静心里突生怒火。
姜爱兰也看不下去了,再一次和陆继生理论起来:“陆先生,你这样想是不对的……”
一旁的陆北尧根本不领情,抬步朝自己房间走,“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个震天响,又使陆继生的火腾地冒上来,指着房门就骂:“陆北尧,你干什么?想死是不是!想死是不是!”
陆北尧自然不回答。
陆继生骂不停,姜爱兰这才发现她说那么多,对陆继生来说,等同放屁!
即使没有尤静这事儿,陆继生也是想打陆北尧,就可以打陆北尧的。
摊上这样的爸爸,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姜爱兰作为一个外人,爱莫能助,拉着尤静就要走。
可是尤静站着不动,她望着陆北尧紧闭的房门,这才知道,原来上辈子她额头出血,向妈妈哭诉之后,陆北尧受了这样的毒打。
不对,应该是比这更严重的毒打,她心里难受极了。
“静静。”姜爱兰唤。
尤静抬眸看向姜爱兰,眼中一片水汽:“妈。”
姜爱兰知道女儿最是心软,小时候看到狗狗猫猫受伤了,都会难过地抱着她哭,让她救狗狗猫猫,更别说看到陆北尧挨打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怎么生了这么细腻娇气的女儿,肯定是像了尤静爸了,她也没有办法。
于是她放缓了语气,再次和陆继生说:“陆先生,我跟你说,真的,不能这么打孩子。孩子现在大了,记事儿了,会在心里怨恨你,对孩子好一点,以后他长大成才了,会反过来孝顺你。”
陆继生不在意地喷鼻子:“他别把我气死就行了。”
“怎么这么说呢,我看陆北尧这孩子不是顽皮的,好好教育,长大肯定能成才的,到时候就是你们两口子的福气啊。”
姜爱兰好说歹说,终于让陆继生松口:“好,不打了不打了,以后不犯错就不打了。”
“就是就是,那我们走了。”
“慢走,慢走慢走。”陆继生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送姜爱兰和尤静到门口。
姜爱兰拉着尤静下楼,一到楼下,姜爱兰就忍不住重重地叹息一声。
而尤静还处在茫然之中,她一直知道陆北尧的爸爸不好,没想到恶劣到这种地步,难怪陆北尧后来性格扭曲成那样。
她抬眸看向姜爱兰,有些天真地问:“妈,陆叔叔以后还会打陆北尧吗?”
“谁知道呢。”姜爱兰无奈地说:“他爸那种不正常的人,谁又能猜到他脑子里想什么。”
“他爸不正常?”尤静吃惊地问。
“脑子正常的人,谁会这么打孩子?”姜爱兰气愤地说:“这才多大的事儿,就拿皮带抽,正常人不会这么做,难怪陆北尧那孩子性子古怪,摊上这样的爸爸,能不古怪吗?”
尤静不作声。
“这事儿咱们也没有办法,就算是报警了,警察顶多批评陆继生两句,能有什么办法呢?”姜爱兰语气一转,看向尤静说:“静静,我跟你说,以后你少和陆北尧接触,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