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形形sè • sè的,有的油头粉面,有的西装革履,有的邋里邋遢。有看上去像成功人士的,高谈阔论着。有像地道庄稼汉的,不知遇到什么烦心事,蹲在墙角抽着烟。有像社会人士的,明明都深秋了,还非得挽起半截袖子露出小臂上的花花长虫。有像家庭不和的,类似两口子的人不停的叽叽喳喳的。有像拜师学艺的,虔诚的闭眼祷告着。有像大老板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大汉。有像鸡鸣狗盗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着,不时还跑过去往炉子里塞几根柴火。。。。。。
形形sè • sè,应有尽有。
“啪”一声大响,从屋里传来,好多人都好奇的往屋里看去,我也站起身来,好奇的跟着一群人就拥到了门口,往里面看去。
只见屋里摆设简陋,一张八仙桌子,两张太师椅各摆在两旁,然后左右各顺着一条板凳。上首位坐着一个清瘦的老头,精神矍铄的,穿着一身破旧的中山装,一双老布鞋,粗粗的眉毛倒竖着,眼睛不怒自威,隐隐透出一股子杀伐气,此刻右手还放在桌子上,想来刚才是这位拍的桌子,才会引来这么多人吧。
下首位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西装,道貌岸然的,此时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看左右,在他旁边板凳头上坐着一个留山羊胡,穿着一身类似道袍的老头,头顶上还竖着个发髻,用一根筷子似的东西扎着,他拱拱手,说道“四叔,这么做,就不太对了吧?”
我心里一惊,原来上首那位就是老师他老人家,因为早就听老王说过,老师因为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别人多尊称他一声“四叔。”
此话一落,又听老师“啪”一声,又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来人!”只见他拿右手食指中指并作指剑,朝那山羊胡一指。
我看看屋里,又看看身旁,见没什么动静,为老师捏一把汗,也不免觉得有些尴尬,竟没人动弹。
我不忍看他出糗,正想过去帮忙,又听他喊道:“把他给我吊起来”。
话音刚落,只听“啊---”一声,再看那山羊胡子,已经双手举了起来,正惊慌地看着周围,不知所措。
“把他吊到梁上!”又是一声命令,山羊胡子,举着双手,走到梁下。
接着,双手并到了一起,更为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他缓缓的双脚离地了,大约升高到脚尖刚脱离地面,期间一直伴随着他惊恐的叫声。
下首坐的那位中年人,也惊慌地开始告罪求饶了,老师却不为所动,继续发布命令“打他两神鞭!”
只听“啪”“啪”两声,再看那山羊胡背上的衣服已经崩开了,露出了里面血红的两条鞭印,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了,山羊胡子也停止了吼叫,只见一股黄汁正顺着他的裤脚往下滴落。
“赶紧把他弄走,别脏了我这屋子,也别再让我看见他。”他指着那位中年人说道。
那中年人着急忙慌的就拖了山羊胡子走了,门口的人赶紧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再看老师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品了起来,这一时半会竟没人进屋了。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茶碗,对着我说道“闰生来了啊,进来吧。”
我有些害怕的回头看向了老王坐的位置,哪里还有他的踪影。这时,屋里老师又说话了“其他人等,都回去吧,今天闭门谢客,有事明天再来。”
也许,都被刚才的事震惊到了,现在老师说话,外面的人纷纷照做,满院子的人,没人说一句话,却是乖乖的排队出去了。
因为点了我的名,所以我没敢动,傻傻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之前对这破院子的失落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当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等到满院子的人都散尽了,他朝我笑了笑,说道“闰生啊,你先去把大门插上吧。”
就好像被特赦一样,我赶紧跑到大门口,还往外张望了两眼,门外的小土路上,一个人影都没了,我却不敢遛,因为刚才的一幕深深的触动了我心底的神经,老老实实的关好大门,上了门闩,然后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