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不懂裴苒的心思。
她只想着,裴苒得知她怀孕理应是应当高兴的,尽管她知道他对她已经不是全心全意的真爱,可是哪怕不是全心全意,哪怕只有一点点,为什么他只想到的是叫她离薄秋远一些,甚至还说出了去母留子这样几乎是危言耸听的话语?
难道裴苒觉得薄秋坏到了骨子里面?
可倘若如此,裴苒又为什么要娶薄秋呢?
她心中满怀疑问,于是一夜辗转反侧,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睡得不安稳,却也不记得到底梦见了什么。
去正院给薄秋请安然后和薄秋一起吃过了早饭,一肚子疑问正向薄秋诉说还没能听到薄秋回答的时候,忽然外头有了脚步声,白若兰正猜想这时候谁回过来,又见薄秋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眼神,接着便听薄秋向她道:“你跟着玛瑙在后头先歇息一会,今儿是老爷休沐,我倒是忘了。”
白若兰这也才忽然想起来这是裴苒的休沐日,于是便依言起身。
刚才起身还没走两步,薄秋又道:“也不必避得太远,就在屏风后头吧,过会儿老爷就要出去了。”
白若兰应了下来,只跟着玛瑙在屏风后面坐了,吃着茶点,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薄秋与裴苒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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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的丫鬟婆子们很快就把东西都收拾得有条有理,裴苒在外头略站了一会儿,等着里面薄秋发了话,才进到屋子里面来。
裴苒一面走一面笑道:“我们夫妻多年,现在哪里多了这么多规矩,还得要通传的?”
薄秋只坐在上首,含笑道:“就算夫妻多年,也不能叫老爷见着我衣衫不整的样子,故而是要打理一会,才请老爷进来的。”顿了顿,她又叫人送了茶点上来,接着请裴苒坐下,“我以为老爷今日是与同僚约好了要去登山,怎么这会儿还在家里?”
“约的时间还早。”裴苒笑了笑,“在前头翻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些事情,便来找你了。”
“老爷是说什么事情?”薄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