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瀑应了一声,便轻巧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伏媛进来了。
穿着一身大毛衣服的伏媛进到了屋子里面,见到薄秋之后,便乖顺地行了礼,然后把侍女帮助下解了外裳,穿着轻薄的衣服坐在了薄秋的对面——这姿态,与那天刚见时候的阴阳怪气倒是判若两人。
薄秋命侍女上了茶,然后和蔼地看向了她:“伏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伏媛矜持地笑了笑,道:“那天冒犯了妹妹,今日是来赔礼的。”
“……”这一开口还是熟悉的阴阳怪气,薄秋片刻无语,也不想接话,便端了茶慢慢喝起来。
伏媛看着薄秋,又道:“谁能想到妹妹也会到大人府上来呢,我们姐妹能有这份缘分,也是十分难得了。我还记得当初未出阁的时候,我与妹妹还曾经在一起吟诗作赋——不过那真的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说是恍若隔世也不为过呢!”
薄秋端着茶杯的手不想放下来,只保持了端茶的姿势,当做是在品评茶香了。
“不知道妹妹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们还一起去踏雪寻梅,那年的梅花开得极好。”伏媛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我折了一支红梅送给妹妹,我们还约定好了,来年一起去赏海棠。”
“不记得了。”薄秋诚恳地看向了伏媛,“这些陈年旧事,难为伏夫人一一记得。”
“你从前都喊我姐姐,现在倒是生分了。”伏媛说道,“难道妹妹还为那天的事情生气?乔夫人不是好相与的人,姐姐也是为了妹妹你好,若不是把话早早儿挑破了,乔夫人还不知有多少手段等着呢!”
“是吗?”薄秋不置可否,“我看乔夫人倒是还好。”
“妹妹不要被乔情那人蒙骗了。”伏媛看着薄秋说道,“乔情从前在家中抓着管事之权,就连郡主来了都争不过她,她那人,心思深沉,是极为可怕的。妹妹如今做了正妻,她必定心中嫉恨,说不定还有许多手段等着对妹妹一一实施。”
听着这话,薄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她刚才在想今后,现在伏媛在说现在,无论是今后还是现在,都让她觉得头大。
伏媛见她摇头,以为她是不信自己所说了,急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封名单来交给了薄秋,道:“不信妹妹你看,这是府里面的名录,乔情管家这么多年,府里面的下人多半是经过她的手,她若是从下人入手来陷害妹妹,妹妹恐怕是遭了难都不知为什么呢!”
薄秋从伏媛手里接过了这名单,却并没有打开,只问道:“那么伏夫人这名单从哪里来的呢?”
伏媛道:“我在府中也有这么多年,当然也是有些门路的,否则又怎么能平平安安到今日?”
“那便先谢过伏夫人。”薄秋随手把这名单放在了一旁,仍然没有打开看的意思,“只是这府中的事情,我自有想法。”
伏媛看着薄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方道:“妹妹可别以为这府里同太傅府上一样,只看这府里又有公主又有郡主,还有将军之女,哪个是好相与的呢?我与妹妹从前便姐妹情深,现在实在不必这样生分。”
薄秋实在不想和伏媛来叙什么姐妹情深,若真的有姐妹情深,也不会是这么阴阳怪气的样子了。
这大概便只是伏媛在府里面过得实在不如意,挡在她前面的人要么有地位要么有身份要么比她更强,于是混成了这样,这会看着薄秋来了,先是想压她一头未果,现在又想来借力去压乔情。
且不说薄秋信不信她的话,只这行为看起来实在有些愚蠢,看了一眼伏媛的脸,薄秋忽然思考了一下王邶是看上了她的哪一点呢?也是脸吗?
但看容颜,她和伏媛那就是两种画风,伏媛一看就是贤妻良母慈眉善目的面容,和她没什么共同之处。那么除去脸皮因素,就是伏媛本身性格很有闪光点?王邶喜欢这样阴阳怪气的做派?
啧,王邶的喜好这么奇妙的吗?
伏媛眼看着薄秋不说话,面上浮上了些许焦虑,她抿了抿嘴唇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便见着王邶进来了。
“大人!”伏媛立刻起了身迎了过去。
王邶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伏媛,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只看向了薄秋:“让人帮你装扮起来,与我一道进宫去。”
薄秋应了一声,慢吞吞地放下了茶杯,一旁的青瀑上前来扶着她起了身,便往里间走。
伏媛看了一眼薄秋,又重新看向了王邶,娇声笑道:“妾身是来找秋妹妹说话,没想到能遇到大人呢!”
王邶皱着眉头在薄秋刚才坐的地方坐下了,随手便拿起了薄秋放在一旁还没来得及看的名单打开,接着微妙地挑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伏媛目光闪烁了一会,往后退了一步,口中仍然笑道:“这会儿大人要进宫,是去见太后娘娘吗?”
王邶仿佛没听到伏媛说话,只是把这名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唤了人进来:“去查查,这是谁的笔迹。”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六点半左右有二更嗷~~~记得来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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