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大约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略有几分不妥,最后便也只闭了嘴,不再多说这些了。
薄秋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是到了下午了,于是便起了身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
薄夫人依言起身,似乎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道:“秋娘,等下次时候,母亲再来看你。”
正是母女俩上演尴尬一幕的时候,青瀑忽然从外面进来了,低声在薄秋耳边道:“伏夫人过来想要拜见太傅夫人。”
薄秋有些诧异地挑了眉,心头拂过了一些微妙,转而看向了薄夫人,道:“母亲再略坐片刻,伏氏想来见一见母亲。”说着,她便让青瀑出去带着伏媛进来。
伏媛从外面进来倒是落落大方,她上前来对着薄夫人行了礼,口中只道:“从前我与秋娘年少的时候还在夫人面前一起玩耍过,听闻夫人来了,我便大胆过来拜见夫人。”
薄夫人听着伏媛说话,又端详了她好一会儿,仿佛才想起来伏媛此人,面上的笑容只有些尴尬,道:“原来是你,我年纪大了,都快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
伏媛又笑道:“家父与薄太傅还是同朝为官,我们两家说是世代友好也不为过呢!”
薄夫人听着这话,忽然想起了年下给自己送过重礼的伏家,又想起来与薄岐说起年礼时候那三言两语,再看向伏媛,面上便和蔼了许多,甚至还多了几分慈爱;“这么些年,也是苦了你了。”
伏媛笑着上前了两步,托住了薄夫人的胳膊,倒是比薄秋还亲近,与薄夫人看起来甚至像一对真正的母女了,口中道:“府里面吃穿不愁样样都好,有什么苦的呢?倒是秋娘年纪小,大人向来暴戾,恐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一面说着,她怜悯地看向了薄秋,似乎是见过薄秋被暴戾的王邶虐待一样。
薄夫人亦看向了薄秋,眼中便又浮起了泪花,道:“秋娘都不曾对我说过这些。”
薄秋好笑地看着她们这一唱一和,揶揄道:“怎么,伏氏亲眼见过?你是这院子里面的下人?还是跟在旁边端茶倒水了?母亲信这伏氏信口雌黄?”
伏媛被噎了一下,面上有些讪讪。
薄夫人嗔怪地看了一眼薄秋,道:“人家也是关心你呢!”
“呵呵。”薄秋假笑了两声,“时候不早了,伏氏便替我送母亲出府去吧,看着你们这形同母女的做派,不知道伏夫人见了会不会嫉妒?”
这话听得薄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伏媛也尴尬地站在了一旁,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薄秋懒得多看他们,便只让青瀑强行送了她们出去,自己也懒得做面子,只喝了口茶转身回去侧厅不想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