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玠似乎很关心薄峪。
他听说薄秋真的抽了他一顿之后,面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道:“峪儿其实乖巧的时候多,你常年不在京中,我看着他长大,其实也是规规矩矩的,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大事上没出过错。”
.
但薄秋并不怎么想与李玠说薄峪。
薄峪的确有很多毛病,与此同时又有许多优点,还的确让薄秋感觉吐槽都吐不完,但她并不想和李玠说这些。
尤其是在她认真思索过她本人以及那一双子女的将来之后。
倘若真的如李玠所说,他看着薄峪长大,那怎么就看着薄峪长成了个文盲大傻子呢?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也不能细想。
最好不要去想。
薄秋抬眼看向了李玠,这样相貌优质的男人,美似天仙,谁能想到本质却是个蛇蝎美人呢?
当然了,要去夺嫡的男人,哪个不是心思缜密,手段毒辣,面上又都摆出一副和善大度心怀天下的样子呢?
换句话说了,李玠现在还愿意假模假样来保持友好,就说明薄秋对他来说还有一定的作用,否则他早就会把薄秋一脚踹开,直接叫她无声无息消失在尘土里,化成灰,从此不能成为他李玠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寒颤了一下,再也无心看李玠的美貌,更别提什么心思波动小鹿乱撞了。
.
李玠显然发现了薄秋在看他,他十分坦然地笑了笑,问道:“秋妹今天一直看着我,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薄秋在茫茫思绪中抽回了注意力,与李玠对视了片刻,后知后觉道:“只是在想殿下说的话。”
“罢了,看你是不想提峪儿的。”李玠笑着说,“走吧,我们喝酒去,我已经定好了酒楼,就是朝花街上最有名的那个白露酒,据说还是前朝留下的酿酒法子,几经战火,差点儿失传了,最后还是在宫里的旧档里面翻到了酿酒的法子,最近才被人学着酿出来。”
薄秋听着这白露酒的名字,略觉得有点耳熟——仿佛她让梅清做代言的那个酒就是叫这个名字,这是个美好的巧合?还是这个位面时间段是在梅清那个位面时间段的几百年后?
.
怀着这样的好奇,薄秋与李玠一道坐车到了朝花街上的那个酒楼包间中,酒家送上了新酿好的白露酒,又送上了四个小菜,接着便退了出去。
李玠给薄秋倒了酒,笑道:“你尝尝看?我上次来喝过,觉得入口绵软,回味悠长,的确是很不错的酒——只是也不知前朝的白露酒是不是同样滋味了。”
薄秋谢过了李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
很奇妙的感觉,这的确是第二个位面中她让梅清做过代言的那个白露酒。
她忽然有种置身于历史长河之中的感觉。
.
“这酒当年为什么会有名?”薄秋忍不住问道,这酒与梅清有关系吗?
李玠自己给自己倒着酒,听了薄秋的话,便只笑了笑,道:“据说是和前朝那位有名的风流才子梅清有关系,当年他喝过这酒,还亲自提了词,之后这酒便风靡天下了。”
“那那位风流才子后来如何了呢?”薄秋追问道,她很难形容此时此刻她的心情,这种混杂着激动和感慨的情绪,让她的手都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