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俊和诸佩听说和离两个字,睁大了眼睛,手里拿着筷子都不知道怎么用了。
诸平亦是如此。
这父子三人此时此刻倒是看出了的确是血亲,动作一模一样,就连惊讶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可……为什么?”诸平不解,“这没道理啊!”他想不出薄秋为什么要和离,他连半点理由都想不出来。
他回想国公府中种种,他对薄秋很尊敬,府中人人都对薄秋很尊敬,薄秋是国公府中说一不二的主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她为什么要和离呢?
“没那么多为什么,就只是不想和你们过了。”薄秋笑了一笑,“原因你自己也知道,只是你不愿意去想罢了。”
诸平感觉一脑袋浆糊,他根本就不知道原因,又往哪里去想?
“我们聊聊。”诸平认真地看向了薄秋,然后又扫了一眼旁边的俩小子,“让人把少爷先带出去,我们俩聊聊。”
“也可以。”薄秋并不拒绝沟通。
于是饭菜被撤下去上了茶水,诸俊和诸佩被丫鬟们领到旁边屋子里面去,这边就只剩下了薄秋和诸平。
“我没想过和离。”诸平的确是困惑的,“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你要和离——我们家有亏待过你吗?我思来想去都是没有的,你是一家主母,谁也没给过你委屈,你为什么要和离?”
“我嫁到你家这么多年,是真的一点委屈都没有吗?”薄秋语气很平静,有些事情就是存在的,她从前不说,不代表没有发生过,“老太太锲而不舍给你塞女人,对我来说不是一种挑衅和打压么?”
“这、这怎么能算?”诸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她们又影响不了你什么,而且她们都没有名分都只是丫头,就算你让人把她们都卖了,我也觉得没什么啊!”
“那只是你觉得而已。”薄秋看着诸平,在这一点上男女可能的确无法感情共通吧,“如果她们只是无关紧要不用理会的,那么为什么老太太要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做?因为这样做能让我觉得恶心,因为这样做能让我觉得委屈,更关键的是,你会一直接受,你从来不会为我想想,我作为一家主母,面对这样恶心的情况心里是否好过。”
诸平微微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一个呆傻的神色——他的确是没有想过的,就算是现在此时此刻,他也仍然觉得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薄秋看着诸平面上的神色就知道他是不能懂的,她也不指望他能在自己一两句话中就抓到事情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