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星桐黑眸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手,他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无处安放,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的手洞穿。
“那什么,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沈星桐捏紧了手里原本的那束,冷冷地回复,“把手里的东西留下来。”
黎晗在一旁再一次楞住了,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沈星桐,包括他眼里显而易见的情绪波动,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她刚想开口替那人解围,沈星桐又逼近了一步。
“行了行了,不过是一束玫瑰花,给你就给你了。”主持人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联想到姜郁浓刚刚的行为,能理解到一些事情,他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刚刚要对大小姐说那句话。
“不过你不是都有花了,还要一束,哎哟真贪心。”主持人说完后,就把花放在桌上,走了。
因为观众和嘉宾基本上都走光了,所以组织者也开始收拾现场,灯光一盏盏熄灭,光源消散,沈星桐呆呆地看着娇红的玫瑰花束,许久移不开视线。
黎晗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看到一个清洁工大妈已经拿着大|麻袋来装垃圾了,眼看就要拿起那花,“诶,这花——”
沈星桐径直走过,冷声道:“我不要。”
“......”
黎晗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走出来时外面已经没人了,她知道沈星桐要去和姜郁浓的别墅,就提议送他回去。
沈星桐想也没想开口拒绝了,然后拿着奖杯和花束往她的反方向走。
*
艺术大楼后面,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姜郁浓在等自家司机来接她,在这里冷静了许久,她的脸上终于没了那股既羞愤又窘迫的感觉。
她气得把刚刚欺负过她的人暗骂了一顿,不过说到黎晗,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黎晗话里有话,但她听不出来。
所以黎晗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对于普通问题,她自然想不出就不想了,但事关重大,是沈星桐的事情,她觉得特别重要!
沈星桐为什么不对她笑,从她认识他开始,这人就没对她笑过,倒是经常冷脸、生气、甚至嫌弃。
总之就是没有笑!
姜郁浓百思不得其解,她对沈星桐可谓情深意重,可以说不求回报,当然最好有回报。不仅帮他妈妈治病,那医疗费就要百万,还让他住大房子,还定期给他零花钱,通常都是几万几万的给。
她知道这人不喜欢和她待在一起,觉得她在侮辱他,可是她......还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唉算了,这件事他也不用知道。
姜郁浓是想做好事不留名的,因为如果让沈星桐那么清高,自尊心极强的人知道这次能获胜,也有她的功劳在里面,并且是他最不齿的走后门的方式,他肯定不乐意!
但是每每看到他和别的人亲近,就……
想到难过处,姜郁浓的嗓子又不行了,哽住了,她只能重咳几声。
下一刻,一个脚步声渐近。
“你终于准备丢掉我了,既然这样,我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姜郁浓扭头往后看,还捂着嘴咳了几声,看到沈星桐面上的冷漠,她忍着肺里的难受说:“沈星桐…我…没有…要丢掉你。”
“没有吗?”沈星桐冷哼了一声,眼神瞟到她的手上,“手里是什么?”
“这个,是……”姜郁浓突然说不出话来,这个东西跟那束扎手的玫瑰花一样,难以言表的尴尬,沈星桐估计也不会要。
她把东xī • zàng到身后,装作无所谓地说:“没有什么,跟你没关系。”
抬眼看到拐角处驶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赶紧岔开话题说:“司机来了,先回家吧。”
姜郁浓为了不让自己的感冒传染沈星桐,在他上车前,先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在后面跟着的沈星桐眸色更加深沉,一路上的脸色都和他的微信头像一样,是黑色的,他一个人在后座,而姜郁浓一次也没回头,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到鹿岛别墅后,姜郁浓又是快速下了车,完全没有和沈星桐接触、说话的想法,因为她现在处于感冒复发期,很容易传染别人,她不希望沈星桐也和她一样这么难受。
幸好包里随身携带了江栩给的药,温水送服了两颗,才缓过劲来。
想到他们现在还同房同床睡,姜郁浓头更大了,她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原本想着回来了就可以每天看到沈星桐了,可惜现在这个情况别说一起同床共枕了,就连说话吃饭都要注意点,最好分开吃。
她把那面锦旗束之高阁,然后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从主卧整了一部分出来,挪到隔壁房间,沈星桐走上楼看到姜郁浓的行为,还有之前的几次,他忍不住嘲讽,“既然这般看不上我,不必这样多此一举,我自己会走。”
说着就大步走进房间,就要去拿行李箱。
姜郁浓忙不迭拉住他,“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吞咽了两下红肿的喉咙,不好意思地说:“我前两天感冒了,所以害怕传染给你,就尽量不和你接触。”
见沈星桐探究的眼神,她连忙把包里的药拿出来,“真的,这是我们家家庭医生开的药,最近一直在吃。”
“哦。”
沈星桐无言,过了一会儿又见姜郁浓往隔壁房间搬东西,动了动嘴唇,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