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浓抓了一把头发,她的生日趴就这样可笑又荒谬地解散了,她握着电话久久不能放下,还是多嘴问了句:“那人呢。”
关悦沉默了下,开口道:“他、我不清楚,不过照他的性子,既然被你踹了,肯定不会厚着脸皮再贴上去。”
“是啊关悦,他一辈子都不会的,就这样,我再睡一会儿。”
“诶等等!你吃饭了吗,刚不是睡过了?别跟我说你一天都没吃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就算失恋,不是、分了也不要折磨自己的身体啊。”
姜郁浓的确没吃饭,准确说她没关注过时间,从生日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时间这个概念,她看了下手机,现在是晚上十点,原来她已经睡了七八个小时了,确实够久的了。
她嗓子喊累了,心同样也很累,双重压力之下,根本没有时间去顾虑自己有没有吃饭,饿不饿,她只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睡觉就是最好的逃避办法。
尽管没有胃口,姜郁浓还是在挂了电话后,从厨房里搜刮出了一袋泡面,把电视打开,随意地煮水吃了,她也不在意这袋泡面的口味是不是她喜欢的,将就几口也代表她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她边用叉子卷起面,边调频道,她不想看那些你侬我侬,满屏粉红泡泡的偶像剧,手指不断摁着遥控器,视线却突然顿在电视上的一则晚间新闻上。
电视上的主持人正在连线现场的记者,“好的,现在请XX给我们介绍一下现场的情况,你好XX,现在姜氏地产的董事长情况如何了?”
“你好主持人,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z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姜氏地产的楼下,刚才九点十分姜氏地产的实际股权掌控人在天台站了许久...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从天台跳了下来,现在警察和救护车赶来了,后续情况......”
后面的姜郁浓已经听不清了,她紧盯着新闻下方的滚动字幕,【姜氏地产宣告破产,数万工人追讨工程款】
她爸、她爸怎么会跳楼......姜郁浓脑袋一空,慌乱地去抓手机,来不及好好去穿衣服,随手套了件外衣,踩着拖鞋就跑去了医院,坐在出租车上,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妈,可惜都在占线,恐怕现在她妈也处于敏|感时期。
姜郁浓心头悬挂着块巨石,她不停地翻找相关的消息,怎么会这样,她不懂管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她爸她妈也很少跟她提起,她自己也不会主动去关注,这次破产就像一记重拳,毫无预兆地狠狠在她头上,她查找了很多东西,无一不是资金链断裂,工程进度跟不上,还有已经全款付了预售房产的民众在他们家附近闹事。
怎么会这样,姜郁浓捏紧了手机,到了医院后,她是颤抖着唇|瓣说话的,她苍白着脸在一脸鄙夷的护士指示下,找到了她爸——被白布蒙住。
医生和几个警察还在谈话,看到她,眼睛一下子回避了。她快速地跑过去,带着崩溃的心情想把布揭开,她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手堪堪被抓住,“还是别看了。”
姜郁浓眼泪已经涌了上来,手死死攥着那个白布,用另一只手抓住那个医生的手臂,情绪失控地说道:“医生,我爸怎么样了,他怎么了!他还、没、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