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感觉了,在姜郁浓这一次的不辞而别后,他再次迎来了之前那次的痛彻心扉,或许比之前那次的程度还要深入骨髓,他不想吃也不想喝,没有姜郁浓陪他吃饭,一切食物对他来说都失去了意义,吃饭这件事也显得无足轻重,他没有了味觉感官,也没有了痛觉,就算有把刀子插在他的心口,那种外力疼痛恐怕都没有比姜郁浓无声无息的断绝和他的一切关系来的疼。
很快,护士就来给沈星桐把针拔了,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重新换了一套针具,插在沈星桐的另一只手,调整了一下吊瓶滴速后走了。
护士临走前,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议论,激动地说:“真的?真的是姜郁浓?她怎么会出现在医院?!走走走看明星去!”
谢祝看了眼沈星桐灰蒙蒙的脸,立刻说:“我去看看。”
还没等谢祝出病房门,沈星桐已经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直奔出去,那速度和爆发力送进医院时判若两人,谢祝楞住了,想到刚刚护士才给沈星桐换的吊针,这才几分钟,针头呈现一道弧线,空中划过一道血流,最后摔落在地上。
沈星桐完全不在乎自己手上的在流血,刚刚针头撕裂手背有多痛,如果这一次他再错过姜郁浓,他会更心痛,没有人比他更懂什么叫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和追悔莫及的悲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形象追出来的,大概没穿鞋,可他几乎感觉不到地上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也不在乎旁人眼里的惊恐,他跟着那个小护士跑,希望能看到姜郁浓。
就算能看到她一眼,他就满足了。
刚才那个护士被沈星桐这副样子吓懵了,脸上苍白没有任何血丝,光着脚就过来了,明明是因为摄入不足,过度消耗身体养分进来的病人,此刻的气场像可以打死一只老虎,她惊叫道:“沈总,你的手......这不是刚插好针头,怎么又自己拔了?”
沈星桐没有理睬这句话,他冷声问:“姜郁浓呢,她人在哪里?”
“姜小姐?她刚刚还在,现在估计是走了吧。”
“朝哪里走了,快说!”
“沈总...我...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去了妇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们医院......”
“你怎么不知道!你刚才不是说去看她!现在她人去哪里了!”
沈星桐无助地任由鲜血流淌下来,沾湿了地板,脚底的冰凉这时候才传了上来,他的眼前没有姜郁浓,他找不到她,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感到身体趋向冰冷,这种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和姜郁浓闹不愉快都要可怕,他摸不着也触碰不到她。
沈星桐向前走了两步,脚上的寒冷就顺着脚底板一路往上传,再走两步,眼前仿佛出现了姜郁浓最后和他说再见时的残忍面容,他的心里宛若刀割肉绞,他一辈子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可以把自己搞成这种狼狈的样子,他没有了从前的任何高傲与自尊,他面对着几百个人来回穿梭的医院大厅,失去力气地跪了下来。
最后还是谢祝和护士一起把沈星桐扛回去的,扛回去的时候,沈星桐让谢祝先出去,自己和护士说几句话。
小护士其实已经被沈星桐刚才的模样吓坏了,小腿打怵地说:“沈总有事就说...”
沈星桐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说:“帮我查一下姜郁浓去妇科干什么了,再把她留在医院的联系方式拿来给我。”
“这、这不符合规定,沈总,我们医院不能随意泄露病人...”
“一百万。”沈星桐没空听那么多废话,他从放在床头的外套里拿出支票填了一串数字,甩给那个护士,“今晚我就要知道,我可以保证院方不会牵连到你。”
“哦...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饿了吃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