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安利落樱山:“我的山可好啦,不陡不峭,有花有草还有果子,一只猛禽都没有。春天有桃花酥吃,夏天有莲子羹,秋天有野果,冬天什么都没有…但可以煮雪烹茶,别有一番美景。”
“我叫郁子修。”
小师弟甜甜开口,在师姐带着笑意的目光里,轻轻点了点头。
江樱樱很开心,她用溪水洗去了长剑上的烤鹅味,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笑盈盈地对郁子修伸出手。
“落樱山虽然好看,可只有我一个人,平时也有些寂寞。你来了之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啦~”
相依为命这个成语触动到了郁子修,他垂下头,掩去了目光深处的阴霾。
其实,就算没有人出手,他也没在怕的。
虽然自己的本体还很弱,可却拥有能够沟通阴阳两界的力量。
待到午夜时分,他就会引来怨灵,让那两位修士血债血偿。
……
再抬头时,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天真,他定定地凝望着面前的少女:对方的身影在夕阳下温柔又缥缈,美好的像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
他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只对他伸出的手。
“好呀,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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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片黑暗,连碧绿的火焰也若隐若现,床沿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郁子修从回忆中清醒。
翻来覆去得看了孽镜台后,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面镜子上,竟无半点传闻中师姐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包括那个把他推下山崖的夜晚。
郁子修不信是孽镜台出了问题,这面镜子对每个种族都一视同仁,哪怕他是冥族,推他掉下万丈深渊也同样是罪。
他盯着床上的少女发呆,不禁想起与她刚见面时的点点滴滴——师姐那么温暖,怎么会冷血到不顾他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呢?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早已被孽镜台的棱角划的鲜血淋漓。
可却完全感觉不到痛,郁子修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很重要的东西。
被子里的少女动了动,似是要从睡梦中醒来。
郁子修有些慌乱,他紧紧咬着下唇,有些期待地看着那团隆起的被子,希望师姐能说出隐情……可又害怕面对那个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黑。”床上的少女惊呼道。
“师姐…”郁子修轻轻开口,眼中是自己也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师弟,你也在啊。”江樱樱疑惑地问道,“我们不是在落樱山吗,怎么一觉睡醒跑到这里来了?”
郁子修在脑中想了无数种开场白,却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他试图触碰少女的手僵硬了一瞬,悬在半空中。
“师弟,你怎么一夜之间长变了……”她惊呼道。
“我也不知道。”郁子修无辜地望着她。
“师弟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少女继续道,“还在千玄宗里么,我答应过何老,要帮他照顾灵药田的。”
一个有些令人诧异的想法浮现在郁子修的心头:师姐难道是失忆了?
不,不是失忆,师姐还认识自己,也记得住千玄宗……难不成是选择性遗忘了什么东西。
或许是忘川河中的怨念太强,影响了师姐的神魂。郁子修想到这里,又添了几分内疚。
“师姐可知,如今是什么年份?”他轻轻开口。
“难道不是四百二十一年吗?”江樱樱更惊讶了。
“……”
郁子修神色复杂,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今年就是四百二十一年,我们在出游九州时掉下了山崖,师姐头部撞到了巨石……可能失去了些许记忆。如今我们在冥界做客,顺便为师姐疗伤。”
“这样啊。”江樱樱信以为真,“可冥界不是生者进不来吗,我们应该还没死吧……?”
“是进不来,但是冥王他…愿意为你破例。”
郁子修关切地替她掖了掖被子:“师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四百二十一年,正是他来到冥界的前一年。
郁子修的漆黑的瞳孔又重新点起了光芒,这一次,他一定要了解清楚:如若师姐知道他是先天冥族,到底会作何选择。
……
江樱樱把头埋在被子里,笑的善良又无辜。
师弟,听说你喜欢失忆梗?
师姐给你表演一个进阶版的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