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洒落在地,圆月悬挂着,似乎比刚才亮了些。
杜婉安静坐着,看着月亮,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听见脚步声,偏头望了望,冷冷道:“要杀便杀。”
顾梁歌道:“我们不会杀你。”
“呸。”杜婉冷声,“假仁假义。”
顾梁歌皱了皱眉,杜婉的敌意很强烈。
“为什么?”顾梁歌道。
“为什么?”杜婉语气嘲讽,“杀了我,不就可以捍卫你们所谓的正义。”
“你杀了人。”顾梁歌眼眸冷了下来,本是清冷的眉眼,散发出更令人胆寒的气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作为滥杀的借口。”
杜婉只笑:“他们死有余辜。”
顾梁歌要说什么,一直安静的聂洱开口,“要杀你,很容易。”
杜婉看着聂洱,一脸警惕。
她看不懂聂洱。
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照射的原因,脸色惨白得过分,但一双眼眸沉静如水,如黑渊,如深海,让人捉摸不透。
杜婉没有忘记,自己一身怨气,都败在这位少年身上。
“那便杀了,何必废话。”杜婉道。
“此一动手,你便魂飞魄散。”聂洱道:“你不怕死,可不考虑一下杜和吗?”
杜婉猛地站起来:“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放火伤人,因爱生恨,畏罪自杀。”聂洱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你一直背负着这些罪名,若有人提起杜和,便会说‘那是shā • rén犯的弟弟,自己推人下河不成,也死了’。”
杜婉听着,脸色变了又变,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生前枉死,死后还要背着害人的名头,下了冥界,平白遭受惩罚。”聂洱摇头,似在感叹,“杜和是不是很可怜?”
“我没有shā • rén!我没有shā • rén!”听着聂洱的话,杜婉发疯似地喊道:“我弟弟也没有shā • rén!没有!没人能冤枉我弟弟,不行!不可以!”
杜婉红着眼眶,状若疯狂。
聂洱只是看着她,平静道:“你想替你弟弟正名吗?”
杜婉身子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聂洱。
“你,你会相信我吗?”杜婉声音发颤,“我说的,你都会信吗?会吗?”
一阵风吹过,风声带着聂洱的声音传到了杜婉耳边。
“我只相信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