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孔府不是,谁又有动机置陶云颂于死地?
“我暂时还想不到下塘镇除了孔府还有谁想彻底斩杀我。”陶云颂道:“不过若背后那人真想置我于死地,红叶山之行失败,他必定有后续动作。”
楚又点头,他右手托着腮子,沉吟了一会,道:“云颂,凭你如今修为,半个月后的武擂大会,胜算不大,当初你腹部受到重创,虽救治及时,灵台未有破碎,却脆弱不堪。”
楚又顿了顿,又道:“正因为如此,你修为重跌,灵力难聚,若无一年半载,灵台不能痊愈,何况武擂大会将至,你若想服用丹药强行提升在武擂大会取胜,恐怕身体支撑不住,灵台破碎。”
武修之人修炼灵力后,会在丹田处自动开辟一个灵台,灵力储存在灵台上,灵台一破,形如废人。
“丹药之途,我倒未作考虑。”陶云颂道:“只是,楚又,我想要一套护身甲。”
“护身甲?”楚又道:“云颂,上次的‘骨伯’,你用了?”
陶云颂点头,“你给我的‘骨伯’原是想让我防身所用,可前几天和孔成立对战之时被我下蛊于他。何况武擂大会,规定不能用毒、蛊等手段,我便想着用一套护甲防身。”
“‘骨伯’要用,必须近身,你用伤换的伤。”
“是。”陶云颂也知道瞒不了楚又。
楚又看了陶云颂一眼,皱了皱眉,道:“把手给我。”
听出楚又声音中的责备,陶云颂乖乖伸出手,多年相识的经验告诉自己,生气的楚又不能惹。
楚又伸出食指和中指,探了探陶云颂的脉搏。
探完陶云颂的脉搏,楚又竖起一个大拇指,“陶云颂,你够狠,心脉受损如此严重,还想参加武擂大会?”
楚又面色微冷,声音听不出喜怒。
顾梁歌和聂洱微微低头,想笑又不敢笑,也不知楚又这话是夸是贬。
陶云颂狭长的凤眸微微闪动,“楚又,我爹在武擂大会赢得的琉璃玉,我不会输给别人。”
声音虽轻,却郑重坚定。
琉璃玉在几十年前辗转中落到了下塘镇,掀起好一阵争夺的腥风血雨,当时的下塘镇镇主提出以武设擂,谁若能卫冕夺冠,可拥有琉璃玉十年的使用权。但十年内,琉璃玉的持有者必须为下塘镇除妖卫道,若有不义之举,下塘镇其余世家皆可共诛之。
如此,武擂大会十年一次,便沿袭下来,十年前陶昭明一举夺魁,获得琉璃玉,只是没多久,下塘镇红叶山有大妖作祟,陶云颂的爹在和那妖大战中,同归于尽,此后,陶家实力大跌,十年来,孔家渐渐有独大趋势,此次又恰逢十年一次的武擂大会,观孔府行事,琉璃玉他们志在必得。
楚又淡淡道:“你赢不了。”
陶云颂只笑,“楚又,所以,我寻你来了。”
“得。”楚又撇了陶云颂一眼,“认识你和顾梁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被无端点名的顾梁歌默默低头,他内心表示自己很无辜啊喂。
“楚又,我一定要赢。”
敛了笑意的陶云颂,一脸庄重。
“啧。”楚又叹了一声,他看了陶云颂一眼,右手一翻,一根细细的棍子出现在手上。
“云颂。”拿着棍子的楚又在院子的地上画了起来,“若无意外,孔成立修为再过半月,依旧是二重中期,可以孔府的资源,寻得灵药辅助不是什么难事,如此,他的修为极有可能达到二重中期巅峰,以你那时的身躯之力,能撑过两招已经是极限。”
随着楚又的笔画,地上浮现着一个浅浅的圆形,陶云颂安静听着,顾梁歌和聂洱也端坐着,一言不发。
“既然身躯只能撑过一招,最多两招,那么……”随着楚又的动作,圆形内竟开始浮现着一条条浅浅的金线:“为什么不把这一招,变成致命的一招。”
话语落下,“啪”的一声,楚又手里的棍子竟立了起来。
陶云颂、顾梁歌、聂洱三人身上皆是一颤。
地上,一道小小的,无比复杂的,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圆形法阵霎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