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民容易被操纵,也容易煽动。”顾梁歌:“楚又,妖儿去荒凉之井,不过今早之事,孔燕独如何得知并且将妖儿抓住?何况抓了妖儿,立马煽动群众,处置陶直正和妖儿,如此着急,不像孔燕独行事作风,我怀疑,其中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变故么?”楚又道:“我倒也想看看,这次孔燕独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
下塘镇,中央广场
夜色浓重,黑沉沉的乌云挡住了星光。下塘镇的中央广场上,无数镇民手持着火把,一圈圈地站在广场中,眼中厌恶又愤怒地盯着广场的某个位置。
那是两座高台。
高台上,两根粗壮木材做成的支柱钉在了地面上,一男一女被反捆着双手,绑在柱子中央,而他们的下方,堆满了淋着火油的木柴,两位村民拿着火把站在一旁,只待孔燕独一声令下,便点燃柴火。
孔燕独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道:“陶直正,妖儿,你们最好祈祷陶云颂出现,否则,今晚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孔燕独,你私用刑,违反了镇长定下的规则,何况方镇长和几位镇民死亡之时,皆是没有人证,你就凭此认定我颂儿是凶手,根本不合理!”
“陶直正,枉费你年纪不大,脑袋却糊涂得很。”孔燕独呵呵一笑,道:“且不说镇长是陶云颂所杀,镇民更是被挖心致死。第一,你私自瞒下陶云颂中血魂咒术,随时妖化伤人的事实,是做何居心?第二,如今陶云颂身边最看重的妖儿竟然也是一名妖怪,你又如何解释?一位实力不弱的妖,潜伏在陶府,陶直正,你可不要说身为重视陶云颂的二叔,他身边亲近之人是人是妖,都不清楚。”
孔燕独句句质疑在理,陶直正平静道:“我确实不知道妖儿是妖。”
孔燕独哈哈一笑,“陶直正,你这话说出来,你认为我们信吗?”
“陶云颂冷笑道:“孔燕独,你信不信又如何?如今是是非非,皆是你一张嘴的事罢了。”
“陶直正,此言差矣。”孔燕独道:“人妖向来势不两立,陶云颂知道妖儿是妖,竟没想着收她,是做何故?如今想来,他自己也是妖,妖和妖一起,残害无辜镇民,shā • rén挖心,四位镇民的死,妖儿也逃不了干系!”
“孔大人,和他们废话如此多做什么,如此恶妖,烧死她就好!”
“烧死她!烧死她!”
群情汹涌下,有人拿着鸡蛋和石头仍向妖儿。
啪嗒……
被束妖网绑住的妖儿,毫无反抗之力,被石头掷中的额头,渗出了血迹。
血沿着额头缓缓流下,妖儿全然不在意,一张脸,淡漠平静。
“众人请安静。”孔燕独大手一挥,众人便静了下来。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亲人枉死,我也心情悲痛,陶云颂shā • rén无数,至今还未现身,为避免下塘镇再有伤亡,今晚此举,不得不行。”孔燕独道:“若子时至,陶云颂仍未现身,我等便将居心叵测的陶直正等人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就地正法!”
“烧死,烧死!”
镇民义愤填膺,高举着火把,怒声震天,孔燕独望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勾起:陶直正,陶云颂,这里便是你们的葬地,今晚,我要让陶府在下塘镇彻底消失!
夜色黑沉,时间分秒而过,子时将近,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将镇民火把的火吹得几尽熄灭。
“哪来的风?都看不见了……”
有村民嘟囔着,双手连忙护住火把。
待火光重新燃亮之际,众人看见,一抹蓝色身影翩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