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梁歌只感觉眼前笼罩着一层迷雾,迷雾遮盖了一切,他试图突破,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他。
漆黑的街道,顾梁歌和聂洱两人默默走着。
此时,司空镇,宁心寺——
月亮隐藏于黑云之后,寺庙在夜色中显得影影倬倬,并不真切。
宁心寺的大殿内,烛火幽暗,有一穿着袈裟的老人正安静地跪在一蒲团上,老人胡子头发皆白,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沟壑曲折。
老人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佛像。
佛像慈眉善目,拈花微笑,老人正闭眼捻动着佛珠,忽地,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吹得烛火摇摇晃晃,寺庙内的佛像眼睛,在明明不定的烛火中略显诡异。
捻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老人睁开眼,望着坐着佛像肩前的晃荡着脚丫的白衣女子,轻叹一声,“罪过罪过,施主,亵渎佛像,可是莫大罪过。”
白衣女子闻言,捂嘴咯咯一笑,道:“老和尚,佛常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心中有佛,又何必在意外在?佛在心中,不在言谈举止,世间一切虚妄,老和尚,你做了这么多年和尚,还是参不透这个道理吗?”
老人轻轻摇头,双手举起佛珠,道:“阿弥陀佛,施主,明心见性,何妨得鱼忘筌,施主,佛既在心中,自当尊佛。”
白衣女子哈哈一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尊佛?”
白衣女子话落,老人直觉眼前白光一闪,一道锋利无比的黑色匕首便抵在了自己脖颈上,“佛,能救你?”
尊佛?有何用?”
黑色匕首紧紧贴在老人干瘪皱巴的皮肤上,白衣女子的手轻轻一动,匕首在脖颈出割出一道细细的缝,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老人脸色不变,只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杀我,心中魔障不过更深罢了。”
白衣女子冷笑,“老和尚,何为魔?”
“心不正,眼不明,渡不过,参不透。”
“何为正?”
“无愧于心,无伤与众,心存善道。”
“哈哈,善良?”白衣女子道:“佛啊,真是虚伪得过分。”白衣女子手上的力又紧了一分,“欲本任性之本,既无愧于心,我又为何魔障更深,若背了心,不是也背了佛?老和尚,佛者,其原因在人,人有七情六欲,才有了这大千世界,你的话,真是虚伪又矛盾啊老和尚。”